“喏,先到回風島,繞過回風島之後折向東北,往甯豐去就是了。”歐陽指着海圖上的标志說道。
船工們面面相觑,到底歐陽面相和善,一張娃娃臉看着就有親和力,半晌才有一個船工大着膽子說道:“官爺,咱們這艘是跨海樓船,甯豐那邊……沒地方停靠……”
白海城這一處港口是整個大夏唯一成規模的對外的商埠海港,因為要停靠往來的跨海商船,這一處海港從前朝時期就是修繕得頗具規模,可其他地方……即便大夏沿海并不隻有一個白海,也都是沒有這樣規模的港口碼頭的。
越洋商船不比那些出海打漁的漁舟,想要跨海航行,船隻本身就必須堅固能夠應付海上的風浪,每一艘遠航的海船都如同傳說中的海上巨獸一般,足夠讓沒見過海船的内陸人大吃一驚,單獨一艘已是巨物,越洋航行時還要再組成船隊,以免單獨一艘出了危險無人接應。
這樣的海船,整個大夏也就隻有白海城這邊的海港可以停靠。
若是去了甯豐……那邊的碼頭隻是小型船舶還可以停泊,漁船,不出海隻走沿岸水運的商船,以及轉去内陸江運河運的船隻,卻不可能停靠這樣的跨海大船,不說别的,那邊的碼頭連吃水深度都是不夠的,根本駛不進港。
“不妨事,你們隻管駕船便是了。”歐陽笑眯眯的,出口的話語卻分明不容置疑:“等到了甯豐,王爺自有安排。”
船工舵手們雖然各自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再多言,反正這是王爺吩咐,照做便是,至于到了地方停不進港……那又不關他們的事!
船工們都是往返海上的老把式,得了令,這艘海船便徐徐駛離了港口。
跨海商船人們看着高大龐然,但随着和港口的距離拉遠,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蒼茫大海,再是大船,也難免生出滄海一粟的感慨來,倒是還在近海的緣故,風浪不急,船身也隻微有幾分搖曳,并不颠簸。
離港之後又行駛片刻,有經驗的船工就協力挂上了帆,商船航速頓時加快,歐陽興高采烈的跑去船頭甲闆上體驗了一把乘風破浪的感受,這才又轉了回來。
段銘承并不約束他,自己卻始終徘徊在船尾,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中途還去艙室看了看,見紀清歌已是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便沒有驚動,又退了出來。
回風島距離白海城的海港,在船工們口中并不遠,但真正行駛起來,歐陽才知道按照如今順風順水的速度,也要到直到入夜時分才能抵達回風島附近。
雖然名稱上帶了一個島字,但其實那裡隻是一片露出海面的礁石罷了,面積并不大,上面也根本無法住人,甚至對于遠洋海船這樣的吃水深度的船隻,連靠近都不行,水面之下還有暗礁,那一片海域的洋流也複雜,需要老練的舵手精準拿捏着航路才可通行。
按船工的說法,直到航行過了這回風島,也才剛算出了白海城近海。
直到群星高懸夜空,那一片嶙峋的礁石才被抛在了後方,紀清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風拂面。
到底她往日體質不錯,這一覺睡醒之後腦海中的眩暈感總算基本消失殆盡,紀清歌不由松了口氣。
行動不用總是受制于眩暈到底是件好事。
邁出艙室的同時,清爽的海風吹得她精神一振,擡眼望見段銘承依然立在船舷附近,紀清歌略一猶豫,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恩公。”
她此刻視線之中不再模糊,瞧着段銘承沒什麼表情的臉終于有幾分心裡發虛了起來,果然……一語喚完,段銘承隻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又轉過了頭去,紀清歌心中歎着氣,又上前了兩步,停了停,再挪近兩步。
段銘承感知何等敏銳,眼角餘光睨着這丫頭一點點蹭過來,心中殘存的氣惱也終于盡數化為了無奈——說她膽子小吧,她分明主意大得離譜,說她膽子大吧……段銘承心中冷哼一聲……他還真是不喜歡看她如今這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紀清歌心裡惴惴的,良久,終于聽見一句淡淡的話音——
“既然不會水,為何還要執意上船?”
紀清歌疑惑一瞬,終于想起自己在淮安時曾對那名歹人說自己不會水……想不到他竟還記得。
“那時隻是騙人的……”她輕聲解釋道:“民女幼時在靈犀觀中跟師姐們學過凫水。”
一語又換來段銘承一瞥。
——原來這是自诩會水,就有恃無恐的意思?
罷了……會水總比不會要穩妥幾分……
夜色下的大海深邃而又蒼茫,星光月色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從船上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都是明滅起伏的光斑,與波濤聲交織在一起,繪制出了内陸人終其一生也難以想象的壯麗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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