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禦書房内,謝全章随侍在旁,周宣帝越想越開心,連說了三個好,激動得來回踱步。
前幾天周宣帝慘得隻能發動朝臣募捐,誰知道今天才抄了一個國丈家,就把邊關軍饷湊齊了,甚至還尤有富餘。
再一想起那朝堂上的衮衮諸公,周宣帝眼睛裡金光閃閃,猶如老農看到家中已經養得白白胖胖的肥豬,恨不得全部宰來賣了。
燃眉之急輕易解決了,周宣帝忍不住喜形于色,在禦書房裡走了兩圈後回複了情緒。
再看前面站着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什麼的謝晗,怎麼看怎麼順眼。
有能力、又年輕、還忠心可靠。
周宣帝忍不住笑着對旁邊的謝全章誇贊道:“你幹兒子出息啊!”
“都是承蒙皇爺看重。”謝全章謙虛笑着鞠躬,别看他表面尚算矜持,心裡可是樂開了花,謝家獨苗出息,還能為皇上分憂,哪一件都是喜事。
“謝晗,這次做得好,你想要什麼獎賞?”周宣帝看向謝晗,十分滿意,又補了一句:“以後你便是正式的西廠督公了,我說的是額外獎勵。”
謝晗點頭,拱了拱手道:“希望以後抄家皇上給點抽成,西廠一定幹勁十足。”
“……”周宣帝臉僵了僵,以前童言無忌就罷了,怎麼隔了這麼多年,這孩子說話還和當年那個小蘿蔔頭一樣,還是這麼……耿直呢?
謝全章察言觀色,連忙在一旁對着謝晗瘋狂使眼色。
謝晗看見了也裝沒看見,對開始不舍得銀子的周宣帝道:“皇上,高薪才能養廉,你可知我去李府的時候,李大人出手就是五千兩,而且我可是親眼見到看到東廠的曹公公收了他八千兩啊!”
“什麼?!”周宣帝眼睛一瞪。
“而且這五千兩我也放進了查抄的家資裡面,皇上,你看我辦事還算得力吧?”謝晗用清亮的目光瞅着周宣帝。
言下之意,别人賄賂我都給了這麼多,你前面才誇我做得好要給獎勵的,現在總不能比人家李國丈給得還低吧?
這再明顯不過的意思,周宣帝哪能看不懂。
也不能怪周宣帝摳門,實在是這幾年窮怕了,這幾年大旱水澇,稅收吃緊,大周這幾年的财政越來越困難,周宣帝剛登基,掌控力又不足,想大刀闊斧的改革阻力太大,還有邊疆遼族進犯,實在是内憂外患。
沒看這兩年皇後和後妃都在穿舊衣服嗎?要真細數起來,周宣帝過得真算是大周最慘的一輩皇帝了。
見周宣帝擰巴的點頭,正要開口說出一個數字,謝晗先加了一把火:“皇上,我聽說還有那黃首輔,此次竟然才捐了五百兩銀子,十分可疑啊……”
“嗯?不錯!明天你就去黃府!”周宣帝眼睛一亮,再一開口,連稱呼都換了:“那個謝、謝愛卿啊……以後咱們就定下例,西廠查抄的銀子,就三……不,二十取一獎賞給你及西廠。”
周宣帝的意思就是讓謝晗自己分配,至于她拿到錢到底分不分給手下,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還又補了一句:“切記,好好辦事,多勞多得啊。”
也是現在周宣帝直屬勢力少,謝晗能力太過突出,簡直就是新手初期拿到了一個能使用高等級橙武,而且現在的朝堂也急需這麼一把利刃削去腐肉,正是非常時期,否則哪一個皇帝能同意這種抄家分成的獎賞。
一同出了禦書房,到了無人之地,謝全章才恨鐵不成鋼地對謝晗道:“你這孩子荒唐!你怎麼直接提這種要求啊!”
“有功不收祿,反而弄巧成拙。”謝晗微笑道,哪裡還有之前禦書房裡直來直去的樣子,分明透着一股狡黠。
她解釋道:“此次我功勞甚大,如果我不提這種要求,皇上怕是幾次之後就不敢放心用我了,放心吧舅舅,我有分寸。”
謝全章一愣,若有所思,片刻後,果然閉口不提了。
謝全章卻是不知,謝晗雖然有這個考慮在内,但主要還是為了撈錢,在那皇莊裡待了這麼久,怎麼說也該有個自己的宅院了,升了官,下一步當然是要發财了。
…………
第二□□堂上,周宣帝直接捋了國丈嘉安伯的爵位,交給李家長子繼承,查點的貪污家資自然是充公,并且罰了五年食祿。
本來還有刑法,不過周宣帝錢也拿了,與皇後又是少年夫妻,總不好對自己嶽父下手,于是給了大舅子爵位,但本該是李隆的那頓杖責也一并落在了自己大舅子頭上。
雖然周宣帝眼裡這些大臣們已經化作了白花花的銀子,十分可愛,但是戲還是照演不誤。周宣帝在朝堂上狠狠發落了一通,表達憤怒之後,第二把屠刀當天就落在了隻捐了五百兩的黃首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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