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隐隐地,我的内心深處發現或許事實的确是那樣,但情感上我卻不願去相信……
“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你們放心……況且也沒有多少天了。”額頭上的血管突突起跳,伴随着絲絲痛意,令我無所适從,我幾乎難以想像磐石完全脫離人類後的生存方式,如若将他放回到阿穆特星去,他真的能夠順利存活下去嗎?他的家又在哪裡?我們又怎麼确定送他離開的地方是正确的呢?
坐在飼育室外發了許久的呆,我才想起應當看一眼光腦了。
謝冬榮聯系了我,意外又不意外,可此刻我已然沒有跟他講話的心情,剛剛在博士那裡得知的一切明明急待解決,而我卻隻想逃避。
這就是所謂的孬嗎?
然而現實卻并不給我逃避的機會。
就在我将地鋪打好,準備在飼育室将就一晚上的時候,謝冬榮再次聯系了我。
我凝視着光腦許久許久,良心不允許我就這樣任由它響着,更何況對方還是謝冬榮。
“我現在在你這,你還沒下班?”這是謝冬榮的第一句話,慣常高貴中帶着些許理所當然的口吻。
“你不是有事嗎?今晚上我打算在飼育室休息。”盡量簡略地,我這樣說。
像是被我的話噎住了,謝冬榮那邊靜默了片刻,再開口,他的嗓音柔和下來,“博士跟我說你今天去見他了,具體情況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我不知道博士究竟告訴了謝冬榮多少,此刻謝冬榮的語氣已是罕見的柔和,感覺我再不順着樓梯下,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磐石這邊出了情況,我今晚上打算住在這邊。”但嘴上,我卻不由自主地這樣說。
我想,憑什麼同樣是有事,他想見我就随時可以要求我過去,而我想見他,就那樣困難,甚至連一句合理的解釋也得不到呢?
“那我來找你吧。”這是謝冬榮最終給出的回答。
“不用,有什麼事明天再……”話還沒說完,那頭便挂斷了。
一如既往,對于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謝冬榮絲毫不接受辯駁。
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見他,當然,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最終他還是來了。
飼育室外的小隔間甚至比我在上層的那間單人宿舍都還要狹窄,謝冬榮矮着身子進了門,頭差一點就要頂在天花闆上,他蹙了蹙眉,看得出他對這裡的環境十分不滿。
在這裡可以通過小窗很好地看見磐石的情況,謝冬榮轉過頭,隔着小窗,似乎是與遠處籠子裡的磐石對視了,他笑了一聲:“你睡這,究竟是你看着他,還是他看着你啊?”
又來了,我幾乎不能理解他這奇奇怪怪的醋意,坐在床沿,逆着燈光仰視他有些晃眼,眼前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我低下頭。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很平常的那些……”我腦子很亂,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然而謝冬榮卻坐在我身邊,擡手撫住了我的下巴,下一刻,我與他碧藍的眸子對視了,我看見他有一刻的動容:“怎麼哭了?”他問。
我感到有些可笑,同時也有些狼狽挫敗,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沒哭,燈光晃到眼睛了。”我說,同時又覺得這話實在矯情。
“心情不好?”謝冬榮貼過來,有時我情緒低落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做,顯得非常溫柔,“今天的确有點忙,說話的時候就稍微急躁了一些……以前你也不介意啊,怎麼?”他摸了摸我的臉,帶着點兒哄人的架勢,平時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感覺就像……就像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女生?
無端端地想到了謝凝白,我不禁開始為自己感到可笑,擡手止住他的動作,我說:“博士跟我說了,電擊的事。”
謝冬榮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滞,帶着些不自然,低下頭,他說:“也是不久前才決定的,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
沒想好怎麼跟我說?那一刻我覺得十分可笑,原來他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跟我商量,而是自己決定後再通知我嗎?
果然,人就是容易高估自己在對方心裡的位置。
“不是之前已經說過了……”我攥緊拳頭,企圖理論。
“陶樹,你好像把這層紐帶看得很重要,但對我而言其實并不是這樣的。”謝冬榮凝視着我,表情是嚴肅且認真的。
看着他透着冷漠的眼睛,忽然間,我啞口無言。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那些沒我不行的後遺症是一條死死捆住他的鎖鍊,他迫不及待地想掙開它,我知道的。
可我卻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樣,企圖用這層因素捆綁他,讓他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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