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次方紹一突然暈了,臉色蒼白地倒在原野身上的時候,十八歲的原野臉色也沒有比方紹一好看到哪去。太慌了,也害怕。抱着方紹一覺得心裡疼得不行,但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那會兒方紹一的助理和原野說不用送醫院,回酒店睡一覺就行,原野就盤腿坐在方紹一床上,眼睛盯着他一直到他四個小時以後睡醒。方紹一醒了原野眼睛都已經瞪紅了,輕聲問他:“你咋了,哥。”
一隻故作鎮定的猴兒,聲音裝得平靜,臉上慘兮兮的。
方紹一朝他伸手,張開胳膊,聲音很啞:“來。”
原野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就塞進方紹一頸窩間,睫毛簌簌地刮在方紹一脖子上,方紹一笑了下,笑起來胸腔震動,問他:“怕了?”
原野在方紹一頸間點頭,沒吭聲。
方紹一手掌扣着原野的後腦勺,輕輕劃了劃,和他說:“不慌,沒事兒。”
“咋不慌呢?”原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聽起來很悶,“你一句話沒說就倒了,我心髒都要吓得吐出來了。”
方紹一笑着說:“那你吐一個我看看。”
原野張嘴作勢要吐,結果一張嘴就叼住了方紹一脖子,叼住筋洩憤似的咬着磨牙。方紹一略一猶豫,像是要說什麼,最後也隻是笑了笑,摸着原野的頭什麼都沒說,随他去了。
那會兒原野還是年紀輕輕一個孩子,沒遇過什麼事兒,沒這麼心疼過什麼。情緒來得猛烈又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
拿人脖子磨牙,最後的結果就是原本電影節已經定好的襯衫穿不了了,西裝裡臨時換成了高領衫。
他很多初次的情緒體驗都來自方紹一,那次留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從那時候起每次方紹一去任何有時差的地方原野都很緊張。哪怕後來也經曆過很多事兒了,也得被小孩子們叫一聲“叔”,也依然緊張。
方紹一睡一覺醒來,靜靜地看着原野,後來突然笑了下,開口問他:“還咬不咬了?”
五個字像是來自十五年前,帶了股穿越多年的恍惚。
原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眼裡有着溫和久遠的光。他沖着方紹一上下牙輕輕一磕,作勢要咬。然後走過來,彎下身,在他的脖子上輕輕親了一口。
嘴唇觸及脈動,恍惚間像是觸碰到了心跳——像是用嘴唇親吻到一顆又溫柔又有力的心髒。
方紹一的時差症是天生的,一種奇奇怪怪不知道算不算是病的病。時差會讓他的神經系統錯亂,時差越大影響就越重。原野是在方紹一身上才第一次知道這種毛病,時差的偏離能讓他體内的生物機制出現偏差,别人倒一次時差可能睡一覺就行了,方紹一可能要三四天或者更多,而且這幾天也幾乎什麼都做不了,非常難受。
然而方紹一的職業擺在這裡,就他這個職業來說,出國是常态,時差飛更是家常便飯。但時差對他來說實在是個限制,所以每次出國之前吉小濤都要把檔期安排妥當,出國前後幾天的時間也都要空出來,時間緊的話國外的活動能推就要推。
這事隻有身邊親近的人知道,别人隻當方紹一是太高冷了,一般活動請不動人,其實他是倒不了時差。
在巴黎這幾天方紹一沒怎麼出過門,偶爾天氣實在舒服的時候他會叫上原野出去走走,吹吹風。造型師天天早出晚歸,時尚界的人來了法國怎麼可能安心待在酒店,早在沒來之前這幾天的時間就早都計劃滿了。吉小濤有時候跟着那倆哥後面跟着轉轉,不過多數時間都是在酒店或者自己出去玩兒,找點好吃的東西再給倆哥帶回來點。
來這邊了也用不着再矯情兮兮開兩間房,而且方紹一這個狀态,原野也不想把他自己扔下,所以都是一起住的。
原野從劇組回來到現在,倆人沒聊過那部電影,原野沒說過他的看法,方紹一也沒主動提。原野沒表現出來過他對這件事不喜歡,他的情緒都遮在表皮之下,内心不管是抗拒還是矛盾都自己在消化。方紹一倒時差直接把自己倒成了弱勢群體,需要被悉心關照,這幾天原野和他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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