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十分惡心人,也不光是她急躁,那新晉的甯嫔娘娘估計也急躁呢,聽說今早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喜色勉強,劉意偷偷告狀說底下的小嫔妃私下裡說她作态。
苦中作樂,薛雯比下有餘,想起幾番躲避還是少不了無奈入局的甯嫔高氏,勉強升起幾分知足來,平心靜氣深吸了一口氣,再回過頭來看眼麼前的這件事,就清晰不少了。
不僅她沒有事——皇上還等着沈家能和常嗣年頂起來呢,怎麼會這會子下手收拾他們?
心裡有了主意,薛雯三兩下就批好了,将這一道與其他的折子放到了一處,再沒有放在心上了。
可是,她不放在心上,卻有旁人記挂着,還不是别人,是個薛雯剛剛才知曉了身份之人——禦前掌事姑姑,齊氏。
齊姑姑暗傳消息,在薛雯不知道的時候,沈家已經為了她這一筆朱批鬧翻了天了。
沈郡王自然是明事理識大局的,見沈堯一副喪眉搭眼的倒黴相,忍不住擠兌道:“你可别告訴我你為這事兒遷怒二公主,這正是合時宜的做法,一點錯也沒有的!你要真是怨怼,可見你白在外頭三年了。”
沈堯哀歎一聲,沒精打采地道:“父親說什麼呢!自然不是···唉,還道仍有轉圜之餘地徐徐圖之,竟然是動了真格的了。她是公主自然是公道穩妥,可她并不隻是公主啊······”
沈郡王哪裡懂得他兒女情長,見狀不解風情地一瞪虎目,叱道:“那又如何!便别說如今無媒無定,到底是女兒家矜貴且又是國朝公主,哪個慣着你?就是真做了我沈家婦,也就是要如此才堪稱佳婦,能執掌門楣的。”
他說的這些沈堯又何嘗不知,他之所以煩憂也根本不是因為這些,因跟他說不到一塊兒去,沈堯隻煩躁地擺了擺手,并沒有接話。
倒是兩個董氏···在一旁都有些迫不及待,董依依細聲細氣兒地緩聲道:“隻是···到底二公主殿下與表兄關系匪淺,縱事前來不及,事後總該告知的,方是情分,如今倒叫表兄從别人口中才聞得此事,實在是太過疏遠冷漠了呢。”
就是這個話。沈堯險些要不顧場合誇贊她了,苦澀地隻顧着一個勁兒地點頭——不是他得隴望蜀或沾沾自大,以前的公主就是這樣行事的,有的時候,讓你比别人早知道一點兒其實屁用沒有,但這就是一種象征,一種情份。
如今卻是一反常态,黑不提白不提,可見是冷硬了心腸,下定決心劃清界限,甚至都有可能是故意如此,好讓沈堯自己識趣兒···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是矣。
另一頭,那沈董氏自打近年來被沈郡王就沈堯的事幾次三番的頂回去,終于是學聰明了一點點,不怎麼在兒子面前擺譜,隐隐還有些膽怯似的。
但兒子是兒子,在她看來,孫子暫時還在她手心兒裡攥着呢,等了半天才終于有機會插話,迫不及待地就道:“我說什麼來着?我說什麼來着?我早就和賈氏念叨過的,選媳婦兒,便是衡量着樣樣兒都隻六分,那就是極好的了!她從前便隻敷衍着我,替玄兒聘的那個施氏,啧,我真是說起來都牙碜,公婆尚在,她竟是殉了情?高門大戶幾時有過這樣的規矩,沒得讓我們郡王府被人說嘴!”
系出名門的施氏貞烈,殉沈大公子沈玄而亡,轟轟烈烈使人欽羨,雖未得一面,但沈堯一直很敬重這位大嫂,如今沈老夫人不僅言語刻薄了施氏,更飽含暗指沈堯生母賈氏陽奉陰違的意思,頓時惹到了兩個爺們兒,齊齊嚴肅出聲,表達不贊同。
繼夫人小胡氏則是尋着空兒,麻溜兒地就躲出去了,省得趟他們這渾水的。
沈董氏遭喝,不由有些讪讪,不得已周全解釋了兩句,才又道:“我也沒有别的意思,三兒又是個人品難得出類拔萃的,我便時常想着,便要一個書香門第有些底蘊,端正清秀又不算十足美麗,有些才智卻遠非絕頂聰明,這樣的女子才是最好!可你們呢?那大小胡氏分明算計,一招手,你們巴巴兒地就湊了上去······”
沈堯大皺其眉,出言警告道:“祖母!還請您言語當心,尊稱才是。”
屢屢被打臉,沈董氏這回已有些不樂了······
但到底要說的話要緊,故而再次強壓下了道:“哼,行行行,孝端皇後!那孝端皇後自然是眼巴巴瞅着我們沈家的門楣合心意,可你們瞧瞧那位明安公主!哪樣不是讓人心驚的?地位尊崇、姿容絕麗、掐尖頂先,最要緊是還染指朝事!我們沈家,哪裡容得下真麼大的一尊佛呢?我的三兒,又哪裡能消受得起呢?!”
老夫人句句驚心振聾發聩,但沈郡王是個真真正正看得清的——他兒子遭薛雯拎着耳朵灌輸,也足足花了三年才摸了個邊兒的事,他卻是很久以前就看了個分明了的,薛雯的如履薄冰和鏡花水月,樣樣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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