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晏見此,眉心一挑。
隻見月門處一月牙白衣衫少女踏月而來,如畫的眉目襯着朦胧的月色,有種冷冽如雪的純澈傲寒,一雙翦水秋眸波光流轉間動人心魄。喬雲煙與喬遙積一母同胞,眉目間自然有三分相似,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情,喬遙積熱烈如火,喬雲煙更似開在雪山之巅的高潔雪蓮,矜貴自持,高不可攀。
虞歸晏微微眯起眼,隻覺得喬雲煙有幾分眼熟,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到底為何熟悉。可她能肯定的是,她之前從未見過喬雲煙。
月白衣衫少女目不斜視地走近,待各自的丫鬟行過禮之後,她恭恭敬敬地朝虞歸晏行了個萬福禮:“二姐姐安。”她瞧了一臉憤懑立在一側的喬遙積一眼,又溫婉地笑道,“四妹妹心直口快了些,二姐姐莫要怪罪。”
心直口快?那言下之意是說,喬遙積所言是事實了?虞歸晏别有深意地審視着喬雲煙,到底是年紀還小啊,即便比喬遙積懂得僞裝,卻也還遮掩不住言語間的高傲淩人。
喬雲煙被虞歸晏看得背脊發涼,蹙了蹙眉心,正待再開口,伺候喬老太君的相如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請三位小姐安,老夫人請三位小姐進屋說話。”
虞歸晏深深看了喬雲煙一眼,看來喬老太君倒是心疼喬雲煙得很,她不過才剛到,喬老太君便出來請人了。好在她也并不欲在此間事上争個長短,便轉身往慈安院院内而去。口舌之争而已,隻要喬氏姐妹不主動招惹她,她暫時也不會有多餘的動作。
虞歸晏走後,喬雲煙明顯感覺身上一輕,她望着虞歸晏的背影,總覺着今日的虞歸晏與往日有所不同,可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一樣,分明那懵懂愚昧的笑一層未變。
喬遙積跟上喬雲煙的步伐,壓低聲音,不滿地道:“姐,你作何打斷我的話!”
喬雲煙美眸輕瞥:“你忘記出來之前娘親如何交代的了?”
喬遙積當然記得,不就是說虞歸晏畢竟是齊王世子未過門的妻子嗎?她撇撇嘴,滿不在意地道:“她不過是個傻子,就算我罵了她,她又聽不懂!”記起那道雨過天青色的溫潤身影,她攪了攪手間錦帕,“她怎麼配嫁給聞世子!要嫁也是我......”
喬雲煙一驚,下意識地瞧了前方的虞歸晏一眼,見她似乎并未聽見,這才扯住了自家妹妹的手臂,低斥:“住口!你也不瞧瞧是什麼場合,竟然敢提起外男!”
喬遙積也自知自己失态,遂低了聲音,不情不願地嘀咕:“我就不信若是鎮南王殿下與那喬青瀾定了婚,你還能這般從容!”
提起鎮南王,喬雲煙臉色一變,狠狠剜了喬遙積一眼。
喬遙積被喬雲煙眼中的狠戾驚到,讨了個沒趣,她何曾見過溫婉的姐姐這般神情,隻得幹巴巴地住了嘴,悻悻地跟在喬雲煙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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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太君孟氏出身滄州名門,卻偏偏不從父母之命,一意孤行地嫁給了門庭式微、武将世家的喬遊父親。好在婚後夫妻和睦,倒也算得上一番佳話。可惜好景不長,喬遊父親意外死于撻伐蠻人的南蜀一役中,喬遊成了遺腹子。喬老太君悲痛過後,毅然決然地以女子之身撐起了式微的喬氏,又因着當年丈夫死于戰役之中,決心不允喬遊從軍,隻為他尋了夫子,教他四書五經,以求光耀門楣。喬遊倒也争氣,考中探花之後一路高升,也算是給了喬老太君些安慰。
如今喬老太君早已不理府中庶務,禮佛多年,可那一身的幹練精明氣度卻甚是奪人,至少虞歸晏一進内室,便感受到了喬老太君銳利的審視目光,看得出來喬雲煙姐妹都很是怕喬老太君。
請安過後,老太君慢悠悠地道:“今兒是什麼風?怎的把三姐兒和四姐兒都吹來了?”
喬老太君潛心禮佛之後更喜清淨,府邸的晚輩十天半月也不見得能見到老太君一次,便是當家老爺喬遊也不敢擾了老太君的清淨,都是每逢初一十五才來慈安院請安。昨兒個她吩咐了虞歸晏來請安,可卻沒叫另外兩個。
喬遙積被老太君冷厲的目光盯得直打寒顫,哪裡還說得出話來,直往喬雲煙身後躲去。喬老太君暗道了一句不成氣候,旋即又轉向溫婉從容的喬雲煙,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三姐兒,你來說。”
喬雲煙往前一步,行了個周全的萬福禮:“回祖母的話,孫女與妹妹本是早起去向母親請安,經過慈安院時聽得這廂吵吵嚷嚷的,孫女兩人實在擔憂祖母,這才自作主張地過來了。妹妹又是個急性子,見二姐說話大聲了些,唯恐二姐吵着了祖母休憩,這才言語激動了些,還望祖母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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