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容非有點懵,過後才反應過來。
真笨!定是被蜜糖蒙住了心!
數日前的壽宴上,他命人安排明威将軍一家入住賀家大院,可他這個主人托病不見客,對方住沒幾天,定然覺得沒意思。
不論是孟将軍有公務在身,或孟夫人閑來無事走親戚,長甯鎮賀老三家必定為孟家下一個落腳點!而孟都星既來,妻女自是跟着。
容非被自己蠢笑了——小鎮悠閑慣了,腦子被秦茉填滿,竟半點耶轉不動,明知今日杜指揮使赴宴是看在明威将軍之面,卻還由着楚然外出置辦物品,這下得暴露了。
劍眉一凜,容非沉聲問:“可曾與對方搭話?”
“回公子,”楚然稍稍緩了口氣,“并無。他們發現我,面露驚訝,我裝作沒看見,快步離開,又特意繞了一大圈,确認無人跟蹤,才從北面返回。公子,您看……”
“嗯,”容非沉吟片晌,“你先去換身衣服,入夜後跑一趟賀老三家,大大方方在孟家人面前轉一圈,就說是我命你來長甯鎮辦點事……若有良機,探聽幾句,找出老三兼并秦家酒坊的原因,以及計劃始于何時。”
“好,小的明白。然後呢?”
“然後,滾回杭州!和柳丫頭一起,找出相關資料!”容非總覺得賀祁打着旗号吓唬秦茉,心下不忿。
他希望,秦茉能親口聽他道出身份,而非從外界謠傳中得知真相。
他最初讓楚然來長甯鎮,隻因左臂受傷,諸多不便。目下,臂傷基本痊愈,自理無妨,又有護衛輪番輪值,正好放楚然回去辦事。
“是。”楚然領命,剛轉身,又被容非喊住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楚然回身,垂首候立,遲遲等不到吩咐,茫然擡目,卻見容非嚴肅的玉容浮現淡淡喜悅,眸光夾雜微不可察的赧然,薄唇漸漸揚起一抹蜜笑。
楚然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公子,您這麼盯着我暗笑,我心裡很慌啊!
夜裡,容非獨自坐在窗邊,悶悶不樂。
秦茉的事還沒定下,孟涵钰忽然來了長甯鎮,真教他傷神。
他與孟涵钰相識數載,因她是賀祁的表妹,他曆來視她為晚輩,待她如小侄女,聊的盡是書畫方面的話題,無一分一毫的異心。
以往,孟将軍一家每年來杭州,容非也隻當是來找賀祁,本着沾親帶故,算是遠房親戚,對方又是朝中棟梁,自是好生招待。怎就慢慢變了質?
仔細回想,大概是母親患病時,生怕熬不過那一劫,急忙催他定親,而那陣子孟涵钰正好在杭州,多番探視,以至于母親提了句“孟四小姐賢惠”之類的話……
接下來的三年,賀家上至長輩,下至仆役,默默把孟四小姐提升到未來賀夫人的位子上了,盡管容非下令禁聲,不可妄議,卻禁不住他們的胡思亂想。
嗯……倘若他不顧長輩反對,直接娶小鎮的秦姑娘為妻,估計賀家數百口人要瘋吧?
容非孤身一人來長甯鎮,為求清淨,而今楚然相伴一段時日後離去,他忽覺無聊,心念一動,朝梁上暗影招了招手:“不必時刻警戒,這沒危險。”
見南柳默然,容非又道:“西苑有燕少俠在,你藏哪兒都一樣,下來吧!陪我聊聊。”
黑影無聲無息落于跟前,南柳看上去三十歲上下,中等身材,臉色蒼白,五官分開看很平淡,湊到一塊又分外順眼。
他面無表情,一字未發,巋然不動。
容非尴尬撓頭:“我忘了,你不愛說話。”
他與衆護衛自幼相伴,其中南柳和北松皆為暗衛,平日從未現身,更是寡言少語,外界隻聞其名而不見其人。但比起左右相随、起震懾作用的東楊與西桐,南柳和北松二人的武功更高,屢次制服對容非不利者,容非在他們面前全無架子。
見南柳杵着,容非翻出一包松子仁:“不說話,吃東西好了。”
南柳鳳目掠過一絲亮色,随即點頭。
“坐吧,”容非遞上零嘴,端量這相識十多年、卻略感陌生的男子,“你……該不會為那三包小魚幹而介懷吧?”
南柳向他甩了個“太小瞧我”的眼神,邊吃邊搖頭。
“那你為何闆着臉還不吭聲?”
“習慣。”南柳嗓音通透澄澈,與他陰沉沉的外表全然不符。
“……我甯願跟貓聊天,”容非嘴上嘀咕,“它好歹會對我喵喵叫幾聲。”
正當他深覺自己跟傻子似的自言自語,一旁專注吃松子仁的南柳,忽然“喵”地叫了一聲。
“……”
容非被這一本正經的貓叫聲驚到了,無比汗顔,苦笑道:“我、我就開個玩笑,沒别的意思。今晚不用當值,你去楚然那屋,好好休息。”說罷自行下樓,備水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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