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溫星縱把手伸到外套口袋,拿出幾個密封的小袋子。
“等我安頓下來,就開墾一片土地把你們種下去。”溫星縱隔着塑料膜,輕輕戳了下種子,“這兒的條件比培養皿溫和,你們應該能發芽吧?”
“星星,你在跟誰說話?”索爾曼拖着尾巴,從後方靠近溫星縱,纖細修長的脖頸上,還帶着被鬣狗扔掉的骨笛。
——他尾巴沾到的泥土,瞬間變得濕潤松軟。地表枯萎的枝葉,久違得到滋潤,煥發一絲絲難以察覺的綠意。
“我自言自語而已,别在意。”溫星縱轉身面對他,彎下腰,把不方便活動的索爾曼抱進懷裡。
“啊!”索爾曼吓得尖叫,受驚的尾巴撲騰兩下,出于本能緊緊抱住溫星縱。
“不是讓你乖乖等我嗎?怎麼跟過來了?”
“我錯了。”索爾曼的小臉被捏了下,留下紅色印記。他不敢伸手碰,乖巧地小小聲解釋,“可是你沒有異能,我好擔心你嘛。”
“你呀…”溫星縱無奈。
索爾曼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但他仍舊義無反顧跟過來。
“星星。”索爾曼仰着臉,認認真真地說,“你放心,我把飛行器藏好了,小橘在裡面休眠很安全!”
“哇!你那麼可靠,我當然放心。”
索爾曼得到誇獎,開心極了,仿佛自己真的成為主宰者。他挺起單薄的胸膛,催促道,“那我們快去找地下基地的入口吧。”
“地下基地?”
“對啊。”索爾曼用力點頭,一本正經告訴他,“荒星沒有軍事防禦線,地表随時可能遭到轟炸。所以,大家隻能居住在地下深處。”
其實荒星的居民都清楚,假如遭到大型星艦攻擊,整顆星球被炸毀隻是分分鐘的事,躲到地下根本不能保證安全。
但相比于連小規模轟炸都無法抵擋的地表,苟在地下深處,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這樣啊。”溫星縱揚起頭,眺望剛剛升起的太陽,目光悠遠綿長。
“一直住在地下基地,舒服嗎?”溫星縱詢問。
“怎麼可能舒服。”小人魚嘟囔着抱怨,“下面的環境太壓抑了,沒有光也沒有聲音,感覺特别糟糕。”
“我明白了。”溫星縱找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把索爾曼放到旁邊,“你等我一下。”
他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塊可重複利用的畫闆,拿起筆認真寫寫塗塗。
人類畫畫時,低垂的眼睫毛像蝴蝶羽翼,時不時顫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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