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夏琮說,既然是定做,就是像這樣的衣服出席重要場合正常隻會穿一次,下次再有算下次的,但郁小龍舍不得,他小心地打包好,不遠千裡帶過來。
像夏琮這種性格乖張又特立獨行的人,穿的衣服永遠不可能規矩闆正,所以他自己設計,在袖口做了開叉,用兩根長短不一的大頭金針穿起兩邊做裝飾。
金屬的光澤襯在挺括的衣料表面,既不失正式感,又不過于呆闆,郁小龍之所以尤其喜歡這一點,是因為當天兩人穿的衣服上都有這樣的設計。
不屑蟄伏深處,又不得掩人耳目。
是他們這段關系曾經暗含心機的默契。
郁小龍對着鏡子,把衣服穿上。
果然隻讓他穿一次,原來明明合身的,現在卻大了許多,尤其肩膀和腰身兩處顯得很空,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臉也是,前兩天他買了把推子,把頭發又推成了寸頭,沒有了蓬松遮掩,臉頰處的凹陷越發突出,加上沒什麼血色,某天照鏡子,他竟在眉眼處看到幾絲苦相。
施傑見他光盯着自己轉悠,也不回家,以為還在為那事自責,好說歹說,又沒出什麼事對吧,再有幾天他就能下床了,保證還跟以前一樣活碰亂跳。
後來是聽趙菲提起,懷疑郁小龍跟夏琮吵架了,施傑才住了嘴,不說了,吵架的事他不懂,他連他倆平時怎麼相處的都不知道。
郁小龍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也不怎麼愛笑,施傑這幾天仔細觀察,發現他整個人越發沉悶,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随時帶着幾分消散不開的陰郁與戾氣。
這狀态似曾相識,但又不盡相同,具體差在哪,施傑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那天夏琮沒有回來,知道他另有住處後,郁小龍不再擔心自己鸠占鵲巢,迫使他不得不流落在外,他把所有的菜都倒進垃圾桶,心安理得地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去醫院,一切如常,施傑在逐漸好轉,這之後的整一個星期,除此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宋業知道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必然會告訴夏琮,所以夏琮應該也知道了。
郁小龍沒有刻意等着他來跟自己解釋,無論什麼理由,他都不可能同意他一邊跟一個女人虛與委蛇,一邊還來糾纏自己。
索性夏琮似乎知道他怎麼想,或者根本不屑沾染這樣的麻煩,他以此為契機,直接放棄了他。
郁小龍把袖口的兩根金針扯下來,太過用力,尾端在衣料上劃出兩道粗陋的痕迹,不過無所謂了,他難道還會再穿它第三次嗎,他折兩下,把袖口翻進去。
一比四十八比例的全肋骨仿彼得大帝号,如果把桅杆全部裝上,高度可能超過了一米五。
郁小龍曾經想當然地以為,把它送給夏琮的交接儀式,隻會是在這個房子裡進行,最多需要一塊遮蓋驚喜的布,遠距離的移動問題從來不在他考慮範圍内。
就像他以為是生日禮物,沒想過搖身一變還能成為訂婚禮物一樣。
最後幾天他沒有出門,沒日沒夜地坐在書房裡,明明知道就算裝上了,最後也逃不過被拆卸的命,但還是拼着最後一點時間,把所有零件都完整地拼裝到位。
全部完成的那一刻,他既沒有拍照留念也沒有過多欣賞,隻是站在書桌前,靜靜地看了會,然後他轉向窗外,天已經亮了,玻璃上糊了層沾滿日光的霜凍。
他輕出一口氣,繼續坐下來,把桅杆和那些錯綜複雜的線都拆了,把所有的炮門卸載下來,一一整理,裝進他事先準備好的紙盒裡。
郁小龍把紙盒搬上車,難得去什麼地方沒開導航,這個市裡最貴的酒店,興明旗下的産業,去醫院的路上,他每天都要路過一次。
顧居然說這次訂婚,兩方都怕夜長夢多,所以辦得倉促,結的時候應該會去國外。
郁小龍覺得這個安排挺人性,要是訂婚都在國外,他可能都沒那個機票錢跑一趟。
他停好車,看了眼手裡的紙盒,覺得有些不夠雅觀,至少應該覆層精美的包裝紙什麼的,才夠得上眼前這種場合的檔次。
整個酒店被包場了,所以不需要任何指示,進門的時候郁小龍被工作人員攔了一下,說是要查驗請帖。
他回說忘帶了,酒會應該開始有一會了,他特地卡着這個時間來。
見對方為難,又改口說是跟着顧居然來的,晚到了一會,他相信現在給顧居然打電話,他應該會欣然前來迎接他。
那人在看過他手機裡請帖的照片後,不疑有他地放行了。
郁小龍其實不想做什麼,他就是想來看一眼,總不能讓醫院裡那個轉身都困難的小陽台上那一場無疾而終的争執,成為他和夏琮這輩子見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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