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已經到了。”程程最後說。這裡亂成一團,屹湘都忘了汪陶生今天到。她再點頭表示知道了。路口拐進來一輛跑車,屹湘看到,讓程程上了車。她對着那跑車揮了揮手。兩輛車子交錯着過去,跑車開過了一點兒、迅速的調轉方向開回來,才停在她面前。她略彎了一下腰,對着芳菲打了個招呼。春風沉醉的晚上(十七)芳菲這車子停的很猛。她也看出來了。直覺今天芳菲來勢洶洶。果不其然芳菲接下來惡狠狠的開車門的動作就洩了她的底——她猛的一下推開車門,說:“湘湘,你上來。”屹湘絲毫沒有猶豫,擡腳上了車,問:“什麼事找我這麼急?”芳菲開了車頂燈。屹湘看清芳菲的臉,幾乎是同時的,覺得腦子裡輕微的“嗡”了一下。那聲音,就像空竹抖上了天。芳菲見屹湘站在大門口,她瞟了一眼門裡,說:“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很忙,本來不應該這樣。可我思來想去,還是來找你了。”屹湘沉默。芳菲說:“我們家的事情,你該了解一些。”她沒看屹湘。屹湘聽着她那比電話裡還要沙啞的嗓音,心裡一沉。“你離開了很久,最近幾年的一些事兒,你未必明白。”芳菲伸手從儲物盒裡拿了一盒薄荷膏,揉了一點兒在眉心和太陽穴處。車子裡隻一會兒就彌漫了薄荷那清爽的味道。而這一會兒的工夫,兩人誰都沒說話。屹湘手心有些出汗。攥的太緊了。“滕洛爾?”她問。手一松開,剛剛攢着的那點兒血一下沖到指尖,指尖都突突的跳了。“對。”芳菲幹脆的回答,“我也是剛知道。要不是家裡鬧的實在不像樣,我受不了那份兒亂才問清楚又出了什麼事兒,也還糊裡糊塗的呢。我以為我爸媽去了上海住,這裡可消停些了,沒想到。”屹湘看她。“我爸這兩天過來有活動。就是這兩天。我爸扇了我哥兩回耳光。”芳菲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我哥都這歲數了,還被我爸揍。看的我心寒。”心寒……屹湘又攥緊了手。芳菲冷笑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他怎麼現在幾乎都不願顧及我媽的臉面了。以前我哥怎麼做,隻要不太過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就罵我哥,罵他不擇手段的逼那邊——不擇手段嗎?我不覺得。她膽子大的,什麼人都敢招惹,我哥收拾她一下怎麼了?”“芳菲……”屹湘想起滕洛爾的臉。“我說,你聽。你别發表意見。這事兒是家務事,你發表意見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何況你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芳菲有些煩躁的說。非常的專斷。非常的,董亞甯。屹湘知道她在氣頭上不讓她說完了沒有自己置喙的餘地。“知道她存在那年我多大?不是十七就是十八。我從那時候起,就覺得這個世上沒什麼男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了,既然我自己的親爹都那樣——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那理由就算是苦衷,他也絕對不應該。我媽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屹湘聽着。這些話……她轉頭看着車窗外面。“其實我不在乎她怎麼個存在方式。我看得開。想明白了也不過那麼回事。誰家沒點兒見不得人的髒事兒?我家的就比别人家埋汰多少?都五十步笑百步。我哥看不開,他護我媽、護這個家護的死死的。回回都挨罵,轉過頭來還是那樣。以前我爸發了狠,他也能讓三分。這次他榆木腦袋糟爛了吧?死咬着就是不肯讓步。不知道他把那誰怎麼處理的,反正我爸的人找不到。他還跟我爸撂狠話,說逼急了他真讓她消失。他看明白了我爸顧及兩邊老人,還不會撕破臉;我爸也看明白了他這回是混不吝了——父子倆較勁較的也夠久了,就是這麼激烈,關起門來吵的天翻地覆,誰也沒料到。”屹湘仍看着外面。芳菲的叙述像是一團又一團撲面而來的霧氣,濕潤而冷冽。就像他跟她說的,他不安生、誰也别想安生……她覺得冷。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很苦,又摻着酸。“我媽始終沒發話。她也從來不跟我們說什麼。我爸現在常挑剔她這裡不是那裡不是,最恨她天南地北的飛,她也一笑置之。你可以說她有氣量,可哪個女人td願意有這樣的氣量?!現在我和哥都縱容她。給她錢花,陪她玩兒,她要怎樣我們都盡量滿足。湘湘,我們家眼下就這亂象。”芳菲語速慢下來。一陣急雨過後,緩了下來似的。她喘了兩口氣。胸口悶的還是很厲害。“我都說出來了,湘湘,你能不能……”芳菲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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