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崇磬攥着毛球的兩隻前腿,看這倆對峙的模樣,忍不住想要笑,看看屹湘身上,又問:“亞甯來有什麼事?”“外面下雨,這邊院門開着,他抄近路回家。”屹湘轉身把紙丢在紙簍裡。在旁邊的洗手池洗手。“懶的呀……還好你在。”葉崇磬把毛球放下,給它添了食物。他起身卷了袖子,也仔細的洗過手。屹湘站在一邊看着,問:“你會做飯?”“餓極了,隻好自己動手。”葉崇磬開了冰箱,拿出一盒青菜來,說:“雖然沒有米其林三星水準,煮碗面還難不倒我。”屹湘交握了手,看着葉崇磬熟練的撕開包裝盒,從裡面取出淨菜來。那菠菜翠綠的梗和葉子,新鮮欲滴。那青翠在他的大手裡不盈一握……她擡手蹭了一下額角。忍住了想要伸手幫忙的想法。是她自己的一點很古怪的念頭,有些受不了男人進廚房……她隻好去收拾那些瓶瓶罐罐,剛剛被她多手拿下來看的茶。現在想,這麼随便動葉崇磬廚房裡的東西,實在是很不妥當……已經消退的窘意又來了。她清了下喉。抓緊把茶罐放回去。隻是有些茶罐實在是精美,她忍不住多看兩眼。對美好的東西,她總抵不住誘惑。“墨寶差不多可以喝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最香的。”葉崇磬頭都沒有回的說。屹湘這才想起,她剛剛是泡了茶的。“你怎麼知道是墨寶?”她脫口問。手心裡正掂着的白瓷蓮花狀茶葉罐,薄薄的胎,光線映進去,看的到裡面有半罐茶。搖一搖,叮鈴鈴的響。“那是珠茶。”葉崇磬聽着響兒,說。屹湘把蓮花罐放回櫃子裡,問:“那這冰裂紋的呢?”她看着标簽上的字。是葉崇磬的字迹。“冰裂紋那個,武夷岩茶……那茶葉該換了,上回不小心被混了點兒别的進去。”葉崇磬說着,“标簽是貼給方大姐看的,貼了也白搭,若是要兩種以上的茶,她還是經常張冠李戴。”他說着,倒不是抱怨的語氣。“你這兒茶真多。”屹湘終于把所有的罐子都放了回去,掩上櫃門。“這回出差,我順路去兩個茶場看看。都在深山裡,現在,采茶季節快過去了。”葉崇磬說,“你是不是要送水上去?”他把菠菜放進水盆裡浸了半晌了,隻是不見動手。“監工大人,”屹湘終于是撸起了袖子,“麻煩您順道送水上去吧,好看看工程進度,下來,也就可以吃飯了。”葉崇磬立刻抽了毛巾擦手,幹脆的說:“好。”這分明是正中下懷。屹湘也不管葉崇磬怎樣了,好在一碗菠菜面,簡單至極。她隻顧了洗菜煮面,并沒有葉崇磬什麼時候走開、又什麼時候下來的,隻是中間,她看着鍋子裡的水汽蒸上來,彌漫了眼前這一片,聽到樓上不斷的傳下來爽朗的笑聲……是男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會有的那種酣暢的笑。葉崇磬,跟高師傅師徒初次見面,竟能詳談甚歡。她手裡的長筷子挑着面試軟硬,覺得差不多了才關火。外面雨下的很大,風也大,雨水吹到玻璃窗上,一陣一陣如鞭打似的響。她看雨看的出神,冷不防聽到一句“好了嘛”?葉崇磬人已經站在她身旁。懸崖搖曳的花朵(十五)站的距離有點兒近,葉崇磬查看鍋子裡的面。“剛剛好。”他說。屹湘卻有點兒懊惱。隻顧了看雨,面在鍋子裡悶的時間稍久了些,吃起來恐怕不那麼可口了。她忙用碗盛了,回頭問坐下來等着吃的葉崇磬:“芫荽要嗎?”“要。”葉崇磬說。屹湘把芫荽在面碗裡繞了半周,看上去,十分的漂亮。“謝謝。”葉崇磬接過碗來,“這是我的半生菜。”他微笑着,先挑起了一根芫荽。屹湘坐下來,跟他隔了一個座位。“人家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半生菜’。前三十年,我極不喜芫荽;不知怎的有一天忽然能接受了它的味道,慢慢的嘗試各種吃法,才覺得以前錯過了它的那些日子,真是可惜了。”他慢慢的說。葉崇磬的嗓音本就有些低沉,這麼慢的講着話,就越發有些能蠱惑人心的力量似的,屹湘靜靜的聽他講。半生菜……那日,崇碧笑她,說母親提起過的她小時候吃到一點點的芫荽都會大發脾氣的事情,也說到,葉崇磬也有這“毛病”。隻是,年歲治愈了他們……“屹湘?”葉崇磬一碗面已經吃完,而屹湘也已經愣愣的瞅着他有半晌了。他有些不忍心打擾她的這種狀态。他說着瑣碎的事情,明明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她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那安靜的自管出神的模樣,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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