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想,是的。若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評價,從任何一個角度,汪瓷生都是美人。“那時候,她已經積累了相當的财富,身邊也不知已是她。邬載文,就像素蘭當年一頭栽進了他的天羅地網一樣,栽進了那個女人的溫柔陷阱……他為了讨好她,不知幹了多少蠢事。在那個女人的丈夫去世之後,為了追求成為寡婦的她,他正式的向素蘭提出離婚。素蘭當然不能同意,換了誰也不能輕易的同意……可是對她的懇求和深情,變了心的男人啊……素蘭曾經去見過那個女人一面。”屹湘心頭一跳。陳太在燈光中的側面,下颌處能看到,忽然的一顫。“多過分呢,那個女人得有多過分呢,才說得出那種話——她說,我已經盡力讓他不要騷擾我,可是他不聽;我們有生意的往來,不見面是不可能的,所以邬太太,你最好找你的先生談,而不是來找我……說的多麼的輕巧、又是何等的無恥!明明就是她勾、引人家的丈夫……被邬載文知道了,素蘭就更難做了……那邬載文已經鬼迷心竅,他逼着素蘭離婚,逼着素蘭把兒子的監護權給他;素蘭當然不同意……離婚官司打了很久,素蘭就在這個過程裡精神漸漸不好了……”陳太有些哽咽,“我們都勸她放棄,她不肯。就算是什麼都沒有了,至少,她還得有兒子吧?沒想到,都沒等到離婚案的終審判決,邬載文就自殺了……自殺了,在他終于發現,他像女神一般供奉着的那個女人,将他的公司蠶食之後,還令他負債累累……報應嗎?是不是報應?現世報……可是報應他一個人就好了,素蘭和家本有什麼錯?他一死,素蘭完全崩潰了。”“素蘭去找那個女人,不停的找,各種方式。那個女人,做賊心虛,就是做賊心虛……她換住所、不去公司辦公、報警……素蘭被法庭判決禁止接近那個女人;因為精神有問題,她又必須接受治療。那個時候,我們的父母先後離世,臨終前都擔心他們的小女兒,交代給我千萬照顧好她……我和陳先生帶素蘭母子回台灣。我以為回到熟悉的環境能讓她的病情有所好轉,可是沒有用,不到半年,她就……”哽咽終于變成了啜泣。聽起來,這啜泣聲有些遠。屹湘摸了一下臉,臉上涼涼的。心裡也發冷。沙發邊的台燈被關掉了,那一處都成了濃濃的黑影……屹湘閉上了眼睛。良久,她聽到一聲歎息,深深的歎息。“……我怎麼能夠不恨她……那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花了多少時間去忘記……好好兒的,怎麼又遇上……”夢呓一般的重複着這些話。屹湘想說句什麼,但沒有能夠說出口。原本就黑乎乎的眼前,完全黑了下來……屹湘慢慢的動了一下。身上蓋着毯子了。手腳都有些麻。她還沒有睜開眼,就聽到電話鈴聲響,她腦中的意識有些混沌——電話鈴響……有人接電話……講話聲……她挪了下身子。“……你怎麼可以瞞我這麼多年……我不想聽你說……”電話是挂斷了。屹湘繼續閉着眼睛。有腳步聲,似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其實不過是從沙發那裡。一隻微涼的手放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好一會兒,那隻手才搖她。“屹湘?”陳太看着沉睡未醒的屹湘——她那令自己心神巨耗的述說終于告一段落的時候,人似被掏空了一般的,既覺得清醒,也覺得痛快,這個孩子始終沒有一句話的打岔……她才發現這孩子已經累極而眠。她沒有移動屹湘。固然是已經沒有半分力氣了,也是不忍心再打擾她的睡眠。已經給她添了很多的麻煩了……這些日子,屹湘的辛苦,她最該知道。屹湘睜開惺忪的睡眼,先看到了陳太那蒼白憔悴的面孔。“早。”她說。“早……我叫了早點。”陳太和緩的說。說了幾乎是一整宿的話,她嗓子啞了。“洗洗臉,吃過東西上床睡一覺吧。”她伸手過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的挽住屹湘的手臂扶起她。似是忽然之間,她們變的生疏。屹湘看出來,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說:“又累又餓又困,我們在這裡大睡三天吧。”“可我們下午的飛機……”陳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屹湘這是想緩和氣氛的話。“說的是啊。”屹湘的腿幾乎不會打彎了,尾骨處也疼,她攀着陳太的手臂,姿勢别扭的站着,嘟哝着說:“我不管啊,你害我現在這樣的,這次旅行的費用你給我出……所有的花銷我都一筆一筆記的很清楚,放心我不會訛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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