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臉色格外陰沉,他的目光将他從頭到腳刮了一遍,眼中滿是實質可見的震怒:“我不是早就讓他們放了你嗎?你又跑到哪裡去晃蕩到現在?”
他也許是覺得這個兒子實在讓他丢臉,氣得冷笑出來:“把你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出現幹什麼?為了羞辱我嗎?我真應該讓他們直接把你丢回北部要塞,省得你滾進我的視線!”
肅修言已經太多次承受過他的怒火,那些讓其他人噤若寒蟬的威壓,對他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他還是沒所謂地笑了笑,直視着盛怒的父親:“我知道,我不應該再滾進來玷污您的眼睛,我馬上就滾走,不會很久。”
他永遠知道說什麼可以快速地激怒自己的父親,眼看着父親眼中的怒火更盛,他反倒挑釁似的揚高了唇角。
他的父親隻差一點就要再度怒罵,哥哥快速地站到他身前,緊握着他的手将他擋在自己身後,沉着聲音說:“父親,請您冷靜一下,您沒發現修言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嗎?他今晚必須留下來,我需要醫生給他治療後才放心。”
父親的眼角抽了一下,似乎是剛想起來什麼問題,又越過哥哥的肩膀審視地看了看他,終于皺着眉,聲音也低了下來:“他們報告說你負傷了,究竟傷在哪裡?”
可能是接連的誤解和重壓讓他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也可能是剛才的那杯酒令他頭腦昏沉,他面對父親罕見的主動示弱,又嘲諷地笑了笑:“也許隻是擦傷吧,畢竟皇子就算擦傷也是天大的事。”
哥哥握緊了他的手,不贊同地低聲說:“小言!”
他實在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每一句跟自己父親的對話都要被無數人圍觀而後品頭論足。
他低下頭對哥哥輕聲說:“沒事,我還好,我明天就要動身回要塞了,那裡的情況可能需要我……今晚我有地方可以去,剛剛在街邊認識了一個朋友。”
他的話飄到了父親的耳朵裡,立刻就成為了新的罪證,父親重新震怒起來:“這麼短的時間你都能鬼混出一個朋友來?我倒是小看了你興風作浪的本事!”
他知道自己解釋了也無用,彎了彎唇角,從哥哥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哥哥又緊住他的手,目光中帶着懇求看他:“小言,你的情況真的不好,你不想在這裡說話,就去找個椅子躺一下等我一會兒好不好?你不要不告而别,我勸完父親,馬上就帶你去看醫生。”
他閉了閉眼睛,實在不忍心在哥哥的生日宴會上就這麼拒絕他,更何況自從他去要塞之後,他們兄弟兩人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過面,這次分别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的,我等你說完,之後再走。”
哥哥還是不放心地給身旁的宮廷管家了一個眼神,這才放開他的手,去跟父親說話。
宮廷管家走在他身邊,溫和地低聲說:“殿下,您想要直接回寝宮休息也可以,相信您的哥哥和父親都會更放心。”
他看着這個幾乎是看着自己長大的長輩,有些放棄的輕笑了聲:“赫利,今晚你和哥哥是不是一定要留下我了?”
赫利寬和地笑了笑,銀灰唇須下的皺紋都透着溫暖:“不僅是我和您的哥哥,您的父親也是一樣的,您兩年沒回過家了,您的寝殿陛下都命令我們每天打掃保持原樣。”
他壓低聲音咳嗽了幾聲,看着赫利挑了下眉:“真的是我父親命令的?”
赫利笑了笑,幹脆地承認了:“好吧,瞞不過您,是您的哥哥吩咐的……不過陛下也從未阻止。”
他咳嗽着笑了笑搖頭:“不了……我還要離開的,我總覺得要塞裡面的事還沒有結束,我得盡快回去。”
赫利沒有試圖繼續勸他,而是微笑着問:“您剛才說您今晚要到您那位新認識的朋友的府邸借宿,貴友的府邸可有什麼醫療保障嗎?”
肅修言是沒想到流浪漢的移動小窩有朝一日也可以被稱為“府邸”,他忍不住失笑起來,搖了搖頭:“大概是沒有的……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把今晚的借宿費交給他了。”
會向皇子收取借宿費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體面的貴族,甚至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赫利也發現自己失言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笑了笑:“殿下,陛下還是很關心您的,如果您的去處不太理想,不如就留在宮中。”
他還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更何況那杯酒的效力似乎已經沒有了,他的喉嚨刺痛得仿佛被撕裂,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地惡心。
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失态,邊諷刺的笑了笑,邊移動腳步想要離開這裡:“是嗎?我是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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