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了,其實自我感覺還可以,起碼和同齡人相比,我的小說有一個非同一般的深度。”我故作深沉。
“深不深,我看了之後就會知道。”老九表哥說。
“不說這個了,來,幹杯!”
“有戲。”三日之後,老九表哥給我帶來了值得慶祝的好消息。
我問戲在何處,老九表哥說:“你的小說我一天就讀完了,寫的真好!雖然深度深到哪兒我沒看出來,但你寫出了一個小人物在大都市裡所面對的快樂、憂傷、疼痛、迷茫和絕望,以及他對周遭社會環境的認知與評判,文筆老到,段子出彩,可圈可點!”
我壓抑住快要溢出的欣喜:“你過譽了,我隻是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老九表哥說:“我已經把你的小說貼上了純文學的标簽送給領導審核了,你一定稍安勿躁,多等幾天,看看上面能不能給你Pass。”
時針又轉了六圈,我沒等到老九表哥的答複,電話摧之,卻被告知領導那邊還沒動靜,又過兩天,仍舊如是,我卻不能再住酒店了。我身上帶的錢快被用光,真用光了,我就得走路回深圳了。走路的話是對得起陳宮他們,但卻對不起自己的雙腳。
我在手機的留言本上寫下一句話:無論如何,明天要走。
到了明天,我真就回深圳了。我口袋裡的銀子隻夠付車費的,想另外買瓶水喝都很困難。令人氣炸腦袋的是,這輛大巴和之前我來時的那輛商量好了似的一路抛錨,行程相當坎坷。來時我尚有選擇的餘地,因為身上帶着錢,可現在隻能跟這兒死扛着了,甭指望他們良心發現給你退錢。
到家以後我接到老九表哥的電話,我問戰況如何,老九表哥似乎是猶豫了半天才說:“領導那邊通過了。”
我登時大喜過望,把手機往床上一甩,叫來陳宮又親又抱,陳宮摳着我的鼻子說:“瘋了瘋了,這人沒治了。”
我放開嗓門:“通過了,哈哈哈,陳宮你聽到沒有,我的小說出版社的領導給通過了,哈哈哈,我很快就要成為一個作家了!”
陳宮狠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姓方的,沒病吧你!”
我忽然想起忘了給老九表哥道聲謝謝,于是放下陳宮,抓起手機,準備先口頭上向他表示感謝,以後小說正式出版發行了,再在物質方面向他表示感謝。我對着手機屏幕興奮地說:“表哥,謝謝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那邊傳來老九表哥渾厚的男中音:“謝個屁啊,我們領導一緻通過,你的選題《昏天黑地》文字一般,故事一般,格調一般,所以暫時不予出版!我也是無能為力啊!記住,以後聽人話要聽整句,明白了沒?”
老九表哥的一席話,猛然将我從天堂拖入地獄。我大腦昏沉沉的,眼前一道閃電掠過……
睜開眼已是午夜,我從床上爬起來,四處找吃的。如你所知,我家的廚房形同虛設,我和陳宮都沒有下過廚的記憶。我也買不起冰箱冰櫃,平時吃飯都在飯店打包或者是叫外賣,打工仔的生活多半是這樣。
饑餓占勝了悲傷,我必須出門覓食了。陳宮值夜班,此刻正在像狗一樣為老闆守着大門,我已經身無分文,所以得去找他借錢。有錢才有吃的。我趟着夜色一鼓作氣跑到制奶廠,馬路上的路燈明明滅滅,多半都被無聊的家夥拿石塊砸碎了。我很害怕路旁的灌木叢裡會突然蹦出一個兇神惡煞來。
轉念一想,倒沒什麼好怕的。
第一,我沒有錢,不怕打劫,有錢就不會跑出來了;第二,我沒有色,不怕劫色,如果遇上了女劫匪,猛然看到我的長相,定會大叫晦氣,然後自殺。除非是碰到那種殺人惡魔,不問财色,逮人就砍,那一準完蛋了。另外,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不信鬼的。我自信長得比鬼可怕,假如鬼見了我,倒黴的應該是鬼。
我向陳宮要了錢,敲開了一家便利店,買了幾包餅幹、兩桶泡面以及一大瓶可樂,準備回去慢慢享受。出了店門沒幾步,發現前方不遠處躺着一個人裝死屍吓人,我快步走過去,惡作劇似的用腳踢了踢他:“喂,甭裝了,都什麼年代了!”
拎之起來,卻是個女的,再仔細一瞧,感覺十分臉熟。馬上想起來了,她是小M。此刻她一身酒氣,人事不省,那副近視眼鏡跌到了旁邊的草地上,不過鏡片都裂開了。我揪住她的衣領,使勁搖晃:“M,你醒醒啊,是我,呂樹――”
我怎麼晃她都沒反應,我就用手抄着她的背,想把她弄起來,背我家裡去,但是我沒力氣了,背不動她。小M看來真是喝了不少酒,肚子鼓鼓的,像懷了孕一樣。我急中生智,坐下來往肚子裡填東西以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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