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陷進了冗雜的夢境。
鐘璃被表兄陷害後,闖進了他房中,為了牢牢抓住她,他冒出一個卑劣的念頭,随即便是自己的金榜題名,大皇子為了得到鐘璃對他頻頻施壓,畫面一轉是他與郡主大婚那日,黑紫色的血液從鐘璃眼中流了出來,她倒在秋月懷中,再也沒能醒來……
雖隻是零星的畫面,卻真實到令人窒息。
蕭盛驚愕萬分,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她竟會在他面前沒了呼吸,他算計了一切,她的名聲,他的婚姻,隻為将她留在身側,不曾想到頭來,竟是什麼都沒能抓到……
蕭盛隻覺痛徹心扉。睜開眼睛時,眼神也空洞洞的,刻骨銘心的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并非是夢,這是即将到來的事,抑或是上一世已經發生的事。
她會死在他跟前,留他一個人。
他試圖閉上眼,想多夢到一些,究竟是誰害了她,為何他靠近後,她卻吐了血,但一切都徒勞無功。
他沒能再次陷入夢境。
見他醒了,劉順卻喜極而泣,“少爺,您總算醒了,剛剛吓死奴才了。”
夢中,早在聖上為他和郡主賜婚時,他身邊就沒了劉順,劉順是他用的最順手的一個小厮,除非身死,不可能消失不見,難不成,他真出事了?蕭盛忍不住捶了捶腦袋,想多想起一些事,依然一無所獲。
他攥住了劉順的手臂,啞聲道:“今兒是什麼日子?”
劉順有些疑惑,“主子不記得了?今兒是三姑娘的生辰宴,您還讓小的給她送了一支珠钗呢,鐘姑娘竟也出席了,您是沒瞧見,她送的雙面繡驚豔了全場,鐘姑娘真是心靈手巧。”
夢中,璃妹妹送三妹妹的确實是雙面繡,她費了不少功夫才繡好,三妹妹因嫉恨她,卻勾結顧霖給她下藥。
思及下藥,蕭盛瞳孔一縮,連忙去看沙漏,他驚得冷汗涔涔,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他擡腳走了幾步,想去顧霖那兒瞧瞧,又怕錯過鐘璃,當即對劉順道:“你去顧霖那兒看看,瞧瞧有何異常。”
劉順雖擔心他的身體,聽到他的命令後卻不敢耽誤,退下前,道:“小的已經讓人請了大夫,少爺若是不适,就去床上躺會兒。”
蕭盛沒應,隻催促道:“快去快回。”
他在房中左等右等,卻沒能等來鐘璃的身影,一顆心猶如被放在了油鍋裡慢慢炙烤着。
劉順很快回了話,“大少爺似是被人打傷了,剛剛小的瞧見大夫提着藥箱匆匆走了進去。”
蕭盛眼皮一跳,果斷站了起來,對劉順道:“你帶人出去尋一下璃妹妹,不要大張旗鼓地尋,瞧見她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鐘璃醒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她隻覺得口中澀得厲害,像是剛吞下什麼難吃的東西,粘稠苦澀,令人窒息。
從床上爬起來時,她腦袋懵了半晌,才記起之前的事,她連忙擡頭,左右巡視了一圈,果然在室内瞧見了裴邢的身影。
他換了一身暗紅色常服,正窩在寬大的藤椅裡雕刻着什麼,他身姿懶散,俊美的五官,沐浴在火紅色的晚霞中,瑰麗俊逸,不開口說話時,竟也有幾分風光霁月之感。
鐘璃沒敢多瞧,她慌忙從榻上爬了起來,體内的不适感,雖尚未完全退下,卻比之前舒服許多,不至于讓她理智盡失。
上一世,饒是泡在冷水中,為了保持清醒,她也劃傷過手臂,她隐約能察覺到,體内的毒暫且被壓制住了。
她賭赢了。
鐘璃下了床,心中隻餘感激,她走到裴邢身前,直接跪了下來,雙膝即将觸地時,卻被男人驟然伸出的腳尖擋了個正着。
鐘璃吓了一跳,反應過來時,雙手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腿,擡頭時,恰好對上男人糟心的目光。
“動辄下跪,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鐘璃臉一紅,連忙站了起來,在她被毒死前,他已經登基為帝,在鐘璃眼中,他不止是鎮北侯府的三爺,更是那個為了複仇,踩着無數屍骨,踏上高位的新帝。
換成旁人,她也不至于下跪,她實在畏懼他的手段,也太想讨好他。侯府深似海,随便一個人都比她有能耐,她想要尋求他的庇護。
這次她僅是行了個萬福禮,“謝三叔救命之恩。”
裴邢收回腳尖,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
少女眉眼沉靜,怔怔站在那裡,水眸中泛着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這個發現,讓他唇邊扯出個詭異的笑,“又不是白救,說說,你能付出什麼?”
比起面對蕭盛的虛僞,裴邢的明碼标價,讓鐘璃逐漸放松了下來。她想了想,小聲道:“阿璃願做牛做馬,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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