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子就不是這樣!他就不會扔下我,從來都不會!”
施宣琴也曾同越無咎一起去踏過青,還在山裡遇見了一隻黑熊,當時施宣琴吓得花容失色,越無咎卻将她護在身後,自己揚起長劍,獨自對抗那隻兇狠的黑熊。
“那還是一頭大黑熊,若擱在安郡王身上,恐怕早就吓得尿褲子了,我也會喪命于熊掌之下,可當時越世子毫不畏懼,哪怕受傷血流不止,也依然拼盡性命護我周全!”
“最終他殺了那頭黑熊,沒有靠任何人,僅靠自己手中的那把長劍,這才是真正英勇的男兒,比那安郡王強上百倍千倍還不止!”
同樣相似的事情,卻是截然不同的結果,正是有了這樣強烈的對比,施宣琴才會那樣恨,恨天意弄人,恨自己難覓良婿,恨天下再難有第二個越無咎!
“住嘴,你怎能拿安郡王跟一個洗玉奴相提并論?”
大夫人又是一拍桌子,橫眉厲喝道:“世間哪還有越世子,你永遠不要再提起這個人,免得給家裡惹來禍端,聽懂了嗎?”
“可女兒說的句句屬實,哪怕世間沒有越世子了,我也不會嫁給那安郡王!”
擲地有聲的話語在屋裡回蕩着,少女咬緊唇,挺直脊背,依然像一隻永不低頭,一世高傲的孔雀。
茶香缭繞間,一直沒有說話的施尚書放下茶杯,總算幽幽開口:“事到如今,你還有何顔面提越無咎呢?”
他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施宣琴便臉色一變。
然而施仲卿仍然不留情面,直白地對女兒道:“當初是你自己哭天喊地悔的婚,如今又念起人家的好來了,宣琴,你不要怪爹說話難聽,你這不是自個打自個的臉嗎?”
“既然是你自己選的路,哪怕跪着你都得咬牙走完,因為你已經不能回頭了,你可明白?”
施宣琴愈咬緊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施仲卿歎了口氣,忽然起身至後方的書櫃旁,仿佛在找什麼東西,一邊還背對着施宣琴道:
“更何況,你當初那樣絕情,我叫你去見他一面,道出我施家的苦衷,與人家好聚好散,終歸情緣一場,你卻把狠話說盡,将人往死裡踐踏,你以為如今,那越家兒郎心裡還會有你嗎?”
說到這,施仲卿終于在書櫃裡翻找到了他前不久藏着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封薄薄的信,從遙遠的雲洲島寄來的,罪奴們登島後不久,便會被要求寫上一封“家書”,寄給自己的家人,以報平安,亦彰顯皇恩浩蕩,這都是雲洲島的“老傳統”了。
越無咎滿門覆滅,娘親又被軟禁宮中,天地之大,他早已“無家可寄”,不會再有親人能收到他的家書了。
而施宣鈴有家有親人,卻拿着下來的信箋,咬着筆杆子,一個字也不想落下。
能寫些什麼呢?她對施家毫無感情,巴不能逃脫這座囚禁她的牢籠,好不容易尋得機會抽身而出,海闊天空,她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寫得出一封飽含思念之情的“家書”呢?
于是愁了半天,施宣鈴到底隻字未寫,隻将信箋原封不動地裝進了信封裡,而這一幕恰巧被越無咎看見了。
少年不動聲色,隻是在替施宣鈴上交家書時,忽然心念一動,抽出了那張空白的信箋,在上面鄭重寫了一句話。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這是那越家兒郎親筆所寫,我怕你瞧見了傷心,一直收着沒告訴你,有些東西錯過了便是錯過了,不要再去留戀了,今日過後,你就将他徹底忘了吧。”
雙手顫地接過那張薄薄的信箋,施宣琴深吸口氣,映入眼簾的是一行熟悉的字迹,清逸飄灑,一筆一劃,皆帶着少年郎的铮铮風骨。
可施宣琴瞧了卻臉色陡變,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嫉恨與不甘一并湧上心頭,染了蔻丹的指甲幾乎将那信箋都捏爛!
信上隻有寥寥十六個字,卻堅定無比,帶着一個少年最炙熱的情意——
吾妻宣鈴,如珠似寶,此生此世,必不相負。
斜陽西沉,和風輕拂,鎮撫司的大牢裡,卻是血腥撲鼻,陰暗可怖,一派修羅地獄的駭然慘狀。
裴世溪扔了鞭子,随口對身邊侍衛道:“這人好生不中用,十幾鞭都挨不住,将他屍體拖下去喂狼吧。”
侍衛點頭聽令,沒有絲毫遲疑,畢竟這種事在鎮撫司裡,早已司空見慣。
辦了一天的案子,裴世溪好不容易坐上馬車,才一回府,便在前廳中瞧見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上回栖霞山上,多謝裴大人出手相助,命人将我護送下山,我是特意來感謝裴大人,以及,想托裴大人……幫小女子一個忙。”
到底咽不下那口氣,施宣琴妒恨交加,看了越無咎寫下的那句話後,她仿佛魔怔了一般,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明明是吾妻宣琴,怎麼會變成吾妻宣鈴!
越無咎明明是她的,他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若是沒有那場謀逆大案,她該是盛都城裡所有名門貴女最羨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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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恨了,恨天意弄人,也恨越無咎的“移情别戀”,他怎麼能那樣輕易地愛上另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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