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腦子缺氧似的,渾渾噩噩。她擤了擤鼻涕,緩了片刻,才回道:“東邊那片梅子林裡。”
“你還記得具體位置嗎?”
老闆娘愣了愣,稀奇道:“具體位置?你問這個要幹嘛?”
“我想給她帶一塊符,讓她黃泉路下好走。”徐俏腫着雙眼,嘴裡說起了瞎話,“我家裡有人是吃這口飯的,小時候聽他說過,如果人慘死後,沒有好好超度的話,冤魂不散,會困在人世受苦啊。”
老闆娘大字不識,靠山吃山,以海為生,對超自然的力量那是相當信仰的。所以她聽了徐俏的鬼話,當真是仔仔細細地回顧了起來,“我記得好像在半山腰那塊,旁邊有條小溪……”
想着想着,她突然一拍腦袋,長籲短歎道:“年紀大了,實在是記不清了。”
徐俏見此,不再為難,“沒事,明日我沿着溪水,一路給她丢符。”
然而老闆娘卻是吞吞吐吐,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我這又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我聽說,小絮最開始的時候,不是被丢在梅子林,而是在更深的山裡頭。”
徐俏心裡咯噔一下,“更深的山裡頭?”
老闆娘壓低聲音,“是老王醉酒的時候說的。”
“老王是誰?”
“王長海,就住在附近,不過他家發達了,早就搬到大城市裡去了。”老闆娘頓了頓,說:“你應該認識他女兒吧,王沁眉,以前高中跟小絮一個班的。”
第28章28進來坐會兒,幫我上藥
老闆娘打量起徐俏,見她頂多二十出頭的相貌,而王沁眉她們,如今滿打滿算,也該快要三十了,如此一對比,委實不像同一年齡段的。
不過人家可能就是生得小呢,老闆娘心中豔羨,嗟歎連連,繼續接着往下說:“這事,我也隻是聽一耳朵,沒大往心裡去。王長海他這個人啊,混蛋得很,啥本事沒有,就是愛吹牛。尤其喝醉酒的時候,什麼話都敢亂講。”
徐俏不動聲色地問:“那他有說具體在哪嗎?我明天順道去看看。”
老闆娘想了想,“沿着梅子林一直往裡走,走到槐樹嶺,那地可險了,一般人都不大敢往那去。他說人是先丢在那兒的,後來被老虎叼出來,大家夥才發現的。”
這話若是隻聽前一部分,王長海怕是脫不了幹系,可他好巧不巧,加上了最後那段啼笑皆非的話,熟人便隻覺得他在唬人,不會放在心上。
徐俏沒再往下問,老闆娘也覺得沉悶,收起話匣,提着菜籃進了廚房。
徐俏坐在藤椅上,靜靜地思索了起來。這幾天她奔波在外,四處探訪,然而依舊毫無進展。老闆娘說的,和其他鄉民們所知曉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别。唯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最初的抛屍地點可能不在梅林,而是槐樹嶺,難怪她三年前将梅林的每寸地都給翻遍了,卻是一無所獲。
且不管王長海說的是真是假,但凡有點苗頭,她都要去找一找,畢竟現在的她,已經窮途末路了。
徐俏回到房間,從背包裡拿出本子,她打開錄音筆,将裡頭的内容又反複聽了幾遍,而後在紙上記下了一些重要的點。
在此期間,她收到了蔣樟發來的一張偷拍照——光線暗淡,公寓房門半開着,陳玉站在門邊,露出精巧的側臉,與之相對而站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何自堂。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徐俏怕走漏風聲,沒有打電話,用短信問了他一句,“這兩天王沁眉有沒有去公司?”
蔣樟回她,“沒有,她離職了,躲在家裡不出來,我守了幾天,直到何自堂來,她才開門。兩人聊了一個晚上,何自堂走後,王沁眉又開始當起了烏龜。”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兩天,王沁眉那邊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動靜了。”徐俏頓了頓,又開始打字,“何自堂你先不要去跟,我自己會想辦法,你要有時間,幫我去查一查王長海。”
提起何自堂,徐俏簡直又恨又怕,他攥滿錢的手,那麼大,那麼厚,一掌拍下來,能活活把她拍死。她是不怕死的,孤家寡人,無牽無挂,她隻是怕連累蔣樟,她需要他幫忙,但不想他送命。送命的事,她自己來就好了。
蔣樟發揮了他一慣逗趣的本事,回道:“收到,小老闆。”
徐俏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沒有和他扯皮,而是收起筆記本和錄音筆,下樓洗澡去了。
洗完澡,徐俏還是覺得熱,便到隔壁小賣部買了瓶冰可樂回來,坐在電風扇前,仰起臉,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晚飯吃的是酸菜魚和炒菠菜,菜是可口的,但因剛聊了場死别的大事,老闆娘和徐俏的情緒都很低迷,兩人默默無言地扒着碗,各自随意吃了半碗,就散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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