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将竹簍放下,沏了碗熱茶,再端出來時,便見沈重樾負手站在那棵大槐樹下,不知在看什麼。
“沈公子,喝些熱茶。”
沈重樾回過神,折身在石凳上坐下,甫一坐定,便聽姝娘娓娓道:“沈公子來得不巧,奴家的公爹早在兩年前便去世了,婆母也在一年前因病跟着走了,隻怕如今劉家已無沈公子需要報恩的人。”
沈重樾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滞。
打看見姝娘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他心底便隐隐生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可真正聽見他的親爹親娘皆已逝世的消息時,仍如頭頂炸了個驚雷。
沒想到他在思原縣尋了那麼久,到頭來物是人非,陰陽兩隔,終究是一場空。
“原是如此……”沈重樾看似語氣淡淡,垂在袖中的手卻止不住握拳,少頃,他才問道,“不知他們二老葬在何處,在下想代家父憑吊一番。”
姝娘見沈重樾神色凝重,言語間似乎真的對劉獵戶夫婦的死感到惋惜難過,對他的戒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她指了指東面的群山,“奴家的公婆葬在離這幾裡遠的山上,不過今日天快黑了,沈公子若真想去,奴家明日再領公子去。”
公婆?
方才沒有注意,再聽到這個稱呼,沈重樾倏然擡眸。
看眼前這女子的年紀也不過是十五六歲上下,既是公婆,那這個女子當是劉家的媳婦。難不成,劉獵戶夫婦在他失蹤後不久又生下了一個兒子。
若真是如此,那他豈非還有一個胞弟。
思量間,隻聽女子又道:“今日不早,公子可要用過晚飯再走?”
沈重樾本沒有那個打算,但一想到或許還能見着其他親人,點頭道:“那便麻煩小娘子了。”
姝娘愣了愣,她不過按例客套一句,不曾想眼前這位公子竟答應下來。這下可好,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她當真是自讨苦吃。
她一個寡居的婦人,若讓人瞧見和一個男人單獨呆在一塊兒,指不定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姝娘咬了咬唇,頓時有些犯難。
“不麻煩。”她勉笑道,“奴家姓秦,沈公子喚奴家姝娘便是,公子稍等片刻。”
姝娘快步出了院子,轉頭敲了隔壁孫大娘家的門,尋了個由頭将春桃喊出來後,又去找了住在另一頭的小虎子。
小虎子是莊婆婆的孫子,今年八歲,他阿娘生他時難産沒了,他爹狠心把小虎子丢給他奶,出村後再沒回來,小虎子是莊婆婆好容易用羊奶一口口喂大的。
姝娘平日裡常将自己做的吃食分給他,一聽說有雞吃,小虎子同莊婆婆打了聲招呼,二話不說也屁颠屁颠便跟來了。
三人回了劉家,春桃一眼看見院子裡的人,驚得雙目圓睜,她貼近姝娘,悄聲道:“姝娘姐姐,這是誰啊?”
“一位姓沈的公子,說是他父親曾受過我公公的恩,此番是來報恩的。”姝娘解釋道,“畢竟是客,我想留他用飯,但又不敢和他單獨待着,就喊了你和小虎子來。”
春桃不由得深深舒了口氣,乍一看到這人,她還以為是劉叔劉嬸那個走失十多年的兒子回來了,看年歲似乎也差不多。她轉頭瞄了眼姝娘,見姝娘壓根沒往這處想,頓時連自己都覺得荒唐。
也是,村裡人都說姝娘姐姐那位名義上的夫君早就沒了,除非見了鬼,不然又怎會突然出現呢。
姝娘走到沈重樾跟前道:“這兩位是奴家的鄰居,奴家先前便叫了他們一同吃飯,公子不會介意吧?”
不管他心裡介不介意,姝娘想着人都叫來了,他也不至于讓她攆了人走。
沈重樾搖搖頭,他越過春桃和小虎子往外頭望了一眼,“小娘子的夫君還未回來嗎?”
姝娘朱唇微抿,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的事着實有些複雜,何況眼前隻是個外人,似乎也不必詳盡說予他聽,她沉吟片刻,隻道:“奴家的夫君不在這兒……”
這話說得含糊,若是不在這兒,是在哪兒,何時會回來。
沈重樾劍眉微蹙,雖有萬般疑惑,可到底不好再開口問。
姝娘從水缸裡打水淨了手,扯下晾在廊下竹竿上的一塊粗布系在腰間,将本就纖細的腰肢勾勒得盈盈一握。
沈重樾望着姝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才沒怎麼瞧仔細,如今再看,就越發覺得姝娘和他在廟中遇到的姑娘生得像。
無論是那雙水靈的眼睛還是婀娜的身段。
可姝娘是婦人,似乎已嫁入劉家好幾年了,但那位他在廟中遇到的姑娘卻像是未嫁的。
他緩緩收回視線,眸光晦暗不明。
許是錯認了吧,畢竟這人可是他的弟媳......
第10章得知叫什麼……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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