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狼這時候見着還真就像極了被踩了尾巴的穆小狗一樣,猛一拍額頭,咧出一個能讓嘴部肌肉抽搐的笑容,他一把攬過曲世澤的肩膀,大力地拍了幾下。
“哈哈哈,說啥子呢,阿曉你這丫頭看錯了吧,我和你爹可好了,我兩剛剛就是在抓蝴蝶,”長相威武的男人試圖瞪大眼睛讓自己看上去更真誠一點,事與願違,他這幅樣子能把他三歲的小孫子都給吓哭了。
曲世澤被掠了一個踉跄,還沒等他掙紮開,就聽到一連串說話不打草稿的說辭,額角一跳一跳的,這個穆小狗每次到了這個時候比誰都要機靈。
可面前的少女像是真信了的,靈動的雙目在曲世澤和穆大狼中間轉了一轉,突然雙手一拍,急急地對曲世澤說:“爹,快去看看鍋上的糖,好像快焦了。”
曲世澤手肘用力錘着身邊的腰側,無視了一聲悶哼,上前安撫了一下自己閨女頭上亂翹的小雜毛,給了身後男人一個眼神,和女孩一起走進去。
穆大狼知道這算是過關了,哼唧哼唧地撿起扔在地上的酒葫蘆,心疼地吹了吹葫蘆上的灰塵,也邁步一起走入内院中。
晚上,三人坐在開放的後院,吃着熱乎的炒菜,高天海闊地聊着,從東西南北到街頭隔壁那家大黃狗生了多少崽子。
雖然基本都是穆大狼一個人的聲音霸占着小院裡的空間,偶爾聽到曲世澤的“嗯”,“是”,“然後呢”,“阿曉吃這個”。
但穆大狼依舊熱情不減,對他來說,家裡妻子不喜歡他話痨的樣子,傍晚就會去妯娌家串串門,幾十年的親戚都住在一塊,街坊鄰居的也都相熟,有什麼事都會互相幫個忙。
家裡沒啥好操心的,兒子和兒媳都住在專門的軍屬區,他兒子和他一樣都佳偶早成的,現在這個歲數他就有了個三歲的小孫子,平時兒媳婦也不讓他們帶孩子,日子甚是清閑。
所以,穆大狼平日的日子就是出出攤,逗逗狗,去武館打幾圈,回來和老朋友聊些家長裡短的。
吃完幾粒花生,男人又是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曲世澤給他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他,穆大狼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
看來也是講得渴了。
吃完飯,兩個男人收拾完雜亂的餐桌和食物殘渣,曲世澤把女孩送進屋裡,回到後院,就看到吃飽喝足的男人像極了他家那條曬太陽的老狗一樣,惬意地晃着躺椅,轉個身的功夫又開始喝上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再勸告,拉過一個馬紮,坐在一旁,也倒了半碗酒,曲世澤默默地喝了起來。
躺椅晃悠晃悠,發出吱呀吱呀的動響:“眼瞅着馬上就要過年了,今年孩子們都在,你個做長輩的不表示表示?”
曲世澤咽下一口爽冽的酒液,“小瑞的周歲禮我準備好了已經。”
穆大狼摸着下巴的胡須嘿嘿笑了兩聲。
笑完之後,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很久之後,穆大狼懶散的聲音響起:“你準備怎麼做?”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曲世澤知道老友這句話的意思,放下碗望着天上皎潔的白月,淡淡地說着:“我不會同意婚約的。”
“哦呀,”躺椅微微的吱呀聲一下子變重了,穆大狼支起身湊過頭,看着身側依舊面相年輕,看上去完全沒被時間這把鍘刀挫折過的老友,壓低了嗓音,“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穆大狼狐疑地掃視了一圈,“你沒騙我吧,之前我勸了你多少次,都沒說動你個老頑固。”
看着老友面色無常地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拿起酒壺往人碗裡斟滿,揚起笑臉樂呵地倒酒:“那也不錯,你早就該這樣做了。老子早就說過陸家不是個好相處的,那個陸家小崽子我有幾次擺攤還見過,一幅弱雞樣。”說着,不屑地唾了一口。
曲世澤古井無波的眼神看着倒映在碗裡的圓月,晃晃酒杯,波痕微動,圓月就被打散了。
“大狼。”
“咋?”
“出事的不隻有陸明德一個人。”曲世澤頓了頓。
穆大爺縮回腦袋,閉着眼翹着腿,哼唧哼唧地哼着小調,“嗯~還有哪個小倒黴蛋子啊,說出來讓大爺我好好樂一下。”
“還有龐子意。”
悠閑的曲調兀然拉閘,春間的夜晚隻有微鳴的蛙鳴。
穆大狼站起身,隻問了一句:“你是說的哪個龐?”
冷然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是龐勇義的龐。”
良久,健碩的男人留下話:“行,知道了,我先回去做飯去了。”
曲世澤沒有去看走遠的背影,呼出一口酒氣,收起馬紮,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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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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