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霏霏江草齊,三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東都柳,依舊煙籠十裡堤。”
孩童們朗朗上口的念着,興奮的蹦着、跳着,漸行漸遠。天真純潔,完全不谙世事之苦。小兒隻知詩句朗朗上口,恐怕并不知其個中之意。
清幽伫立片刻,幽幽開口問道:“金玲,這詩中的三朝如夢,何解?”
金玲垂眉斂眼,喟歎一聲答道:“這東都,曾經是東宸國的都城。鳳秦,以鐵騎冠絕天下,猶以左賢王鳳絕最是善戰,他精通兵法,用兵如神。二年前一戰,跨過落雲山,攻下東都。可短短幾月,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知緣何,東都又在他手上失守。我東宸國收複東都。此後的一年多中,兩國陷入了苦熱的相持,直到兩個月前慘烈的一戰,我東宸國節節敗退,退守南都。鳳秦國至此牢牢占據了東都,而我東宸,卻再無還擊之力。”
“而後,才有了兩國簽訂休戰盟約,再後來,他們提出了和親,以後這些公主都知道了。”銀月探出馬車,補充一句道。
原來,這看起來平靜祥和的東都,竟已是三易其主。
清幽腦中有着片刻空白,臉上緩緩浮起無奈的笑容。那首詩做的真好,“最是無情東都柳,依舊煙籠十裡堤。”是呵,柳枝乃是死物,何曾懂得世間困苦。
她低歎一聲,上了馬車。
随着車輪辘辘碾上了老舊的青石闆路,“嘎嗒嘎嗒”的聲音交織着馬蹄聲凝成單調的一曲。
方才還是朝霞初現,不知何時起,簾外竟是下起了綿綿細雨。清幽疑惑地撩起車簾,輕蒙的細雨落于她的臉上,如同冰涼的淚。
身後,白蒙蒙的雨霧之中,隻見巍峨的高牆,幽深的院落,比肩的屋舍都漸漸遠去。
突然她注意到王府那朱漆紅門之上,一塊金匾高懸,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分外醒目。
隻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寫着“左賢王府”四字,而是“惜園”二字。昨日嫁入王府,她蒙着紅巾,并沒有看到。
“惜園……”
清幽默默念着,眉心閃動着一絲困惑。
金玲近至清幽身側,小聲道:“東都原本是東宸國的國都。這裡從前便是靜王府。現在被左賢王鳳絕占着。”
什麼?!清幽怵然一震,這裡從前竟是靜王府,是那個在兩年前戰死沙場的靜王軒轅無塵的府邸。那個她隻是聽名字,便覺得心像是被人用強勁的手生生拽至胸口,扯出層層痛楚。竟是他!
她驚問道:“既然以前是靜王府,那為何如今改成了‘惜園’?”
金玲茫然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曉了,也許是左賢王自己的喜好吧。”
鳳絕……惜園……
惜字,會有什麼特别的含義麼?她想了想,又甩了甩頭,沒有頭緒。
清幽緩緩放下車簾,微歎一聲。
“公主,和親,莊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金玲以為清幽不習慣王府,心中尚戀着皇城,開口勸道。
清幽向後徐徐依去,一手撥弄起自己的耳墜來,并不語。與軒轅無邪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覺得此人聰明絕頂,行事狠辣,頗有手腕。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名天生的獵人,對狩獵權勢狂熱無比。勾心鬥角,朝政風雲對他來說,也許正是如魚得水,是一種旁人無法體會的樂趣。
軒轅無邪,也會迫不得已?
清幽自嘲地笑一笑,猶記得和親臨走之前,軒轅無邪曾帶她去探望過正昏迷中的小皇帝軒轅若離。
不知緣何,她對軒轅若離有着一種莫名的好感。
那是一張純淨無暇的面容,她記憶深刻。雙眸緊閉,沉靜入睡,仿佛天山的雪蓮,不沾染一絲一毫的煙塵。宮女們私下都說,軒轅若離這出塵脫俗的容貌便是承襲昔日的恭賢皇後白若月。而她,自然是不像白若月那般貌美的,也許是像她那個不知名的父親罷。
軒轅無邪帶她去看自己的同母弟弟,用意或許帶着一絲警告與威脅。畢竟,她唯一的親人生死如今握在他的手中。
隻是,他究竟擔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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