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搖搖頭,嗫嚅道:“我控制不住,要是一不小心把房子燒了……”“房子燒了多少棟都沒關系,”趙钰滿不在乎地往浴室裡走,“别把人燒了就成。”趙煜快步跟上,“可是,這太危險了……”“正因為危險,所以你才要學會控制它。”趙钰把被單一股腦塞進洗衣機,完全忘記自己先前說過的不能水洗的話。“可是我控制不住啊!”趙煜有些惱火,“我總擔心有一天我會把你燒死!”趙钰的手一頓,面上卻立即堆起笑容,“你燒不死我的。”“也不知道是誰最受不了高溫悶熱,連個蠟燭都不敢點,”趙煜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氣自己的兄長,口氣逐漸變得不善起來,“有時候連我都忍不住懷疑,那瞎眼算命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天生就是克你的命!”趙钰最忌諱别人提起這件事,當即闆起臉,叱道:“别胡說!江湖術士的胡話你也信!”“那你就同意我改名字!”趙煜急得直嚷,“我不要和你同名同姓,什麼火克金,我要改掉!”趙钰歎了口氣,瞧着弟弟的神色變得溫和起來,“你媽媽給你取的名字,怎麼能改呢?”趙煜嚷道:“她給我起這名字的時候安的就不是什麼好心!”趙煜一急,趙钰這做哥哥的往往就沒了脾氣,他看着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目光裡有寵愛,也有無奈,“小煜,不要逃避你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學會控制它,讓它為你所用,這才是你應該關心的。”趙煜站在一旁,不吭聲。趙钰也不催他,收拾了床單後,自顧自走出浴室。趙煜在客廳裡坐了半天,最後迷迷糊糊睡着了,夜很深,他做了一個冗長真實的夢,夢裡,他眼睜睜看着一個豔麗美貌的女人将小貓仔一樣的瘦男孩甩進一間黑屋,瘦孩子一次次爬起又被一次次踢倒,他匍匐在那個女人腳邊,哭喊着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高挑的女人也在流淚,猙獰的面孔上流淌着歇斯底裡的熱淚,尖利的高跟鞋踹在瘦男孩的背上,将這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踹得哀哀直哭。“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怪物?!怪物!”女人瘋狂的笑聲裡夾雜着哭嚎,聲聲入耳,直刺得夢境裡的趙煜心肺冰冷。趙煜想要阻止她,長腿剛邁出一步,小黑屋裡突然就沒有了女人的氣息。那個面目青腫的男孩從地上爬起來,淚光一閃,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突然燃起一簇溫暖的火焰。“啊啊啊啊!着火了!着火了!”小男孩蜷縮在地上哭喊,身體因為抗拒而一陣陣抽搐。随着他的哭喊,越來越多的火在黑暗中着了起來,那些火貼在趙煜臉頰旁燃燒,似乎就要融入他的肌膚。趙煜不躲不避。除了久違的溫暖外,他感覺不到一點害怕。趴在地上的男孩嗚嗚啜泣着伸手去抓那些火焰。火焰盛開在他白嫩嫩的掌心,綻放出一室光輝。“嗚嗚嗚……媽媽……媽媽……”趙煜猛得睜開眼,客廳沙發前的矮桌上,一盞燭台正飄飄渺渺的燃着。客廳隻點着壁燈,靠近廚房的昏暗角落裡,趙钰握着一杯清水,正小口地抿着,“醒了?”趙煜看看眼前的蠟燭,又看看躲得遠遠的趙钰,滿臉初醒時的迷茫,“我點的?”“我點的,”趙钰的臉隐藏在壁燈無力能及的角落裡,陰陰暗暗,模模糊糊,他不自覺地旋轉着水杯,“每次你做噩夢,隻有火能讓你安心。”趙煜掀開不知何時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身體前驅,靜靜凝視燭台上的火苗。“即使要自由,也不是像你這樣盲目抗争,與爺爺硬碰硬,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趙钰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含了話梅糖般,香甜之中透着股酸澀,“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公司?”趙煜抿緊唇,倔強地不說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約會呢。”趙钰也不與他争,他輕笑一聲,打了個哈欠,進屋去了。留下趙煜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面對一盞昏黃舊舊的燭火,沉思。作者有話要說:有朋友可能會分不清楚這兩兄弟的名字,他們的讀音都是一樣的,但是,要相信花匠起這樣的名字絕對不是因為偷懶,而是……事出有因,容後再禀==+++然後……求求大家不要霸王我啊>☆、火災火災趙煜穿着一件暗紅色的格子襯衫,牛仔褲,黑色闆鞋,簡單但幹淨的着裝,洋溢着青春的熱情活力,他電線杆似的矗立在公園女廁門口,令無數路過解急的老少中青婦女都為之精神一振。直到木潸迷離着一雙雌兔眼出現在公園的綠柳蔭下,他才踢飛腳下的一粒石子,不耐煩地快步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這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在這般春意盎然陽光明媚的中午,居然又穿着一身黑衣黑褲,那濃墨似的一層黑,除了襯得她□在外的皮膚雪一樣的白之外,顯不出她少女芳齡的一絲青春氣息。趙煜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皺起了眉頭,腳底生風,跟踩了風火輪般氣勢如虹。木潸臉一擡就見着趙煜氣勢洶洶而來,吓得縮了縮脖子,慌亂張望了半天,這才開口問道:“你、你……你朋友呢?”一說到阿保機,趙煜更氣了。今早出門前那猴子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他們系林教授臨時找他有事,今天不能來工地報到,于是說好了的三人飯局,突然就變成了趙煜和木潸的二人約會。趙煜幹脆也曠了工,在家睡到近午,這才洗了澡慢悠悠往公園裡晃。要說木潸這件事,趙煜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憑什麼在阿保機和哥哥眼裡,自己對她就是一副一見鐘情了的模樣?他和她也不過才見了一次面,自己樂于助人做了件好事,倒還洗不清嫌疑了。不過趙煜不是想不開的人,木潸眼淚汪汪紅着眼睛的兔子模樣,确實讓他頗覺有趣。“公園這邊沒有好吃的,”趙煜徑直往來時的去路走,口裡說出來的話也硬邦邦像一月天的石塊,“我們出去吃。”木潸低頭跟着他走。趙煜腿長,悶聲不吭在前頭走了幾分鐘之後,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問過人家姑娘的意見,這便頓住腳步,沒想到後背立時被某隻盲眼兔子撞了個正着。木兔子揉着鼻子,不解地擡頭看趙煜。趙煜斜挑眉,低頭看着矮了自己一個頭的木潸,口氣好惡莫辨,“怎麼了?”“你……你走太快了,”木潸揉着鼻子退開一步,“我跑着跑着就……刹不住了……”趙煜看着那個被木潸越揉越紅的鼻子,腦海裡雨後春筍般遍地開滿一個成語——守株待兔。古人誠不欺我啊。趙煜慢下腳步,和木潸并肩而行。木潸有點緊張,結巴着找話題,“昨、昨天……真是謝謝你了……”趙煜暗想,這話昨天不是說過了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木潸胡亂點頭,“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趙煜,”趙煜濃眉一皺,沒頭沒腦地接道:“我有個哥哥,也叫做趙钰。”“诶?”木潸詫異問道:“是遠房親戚嗎?”“親哥哥,大了我十三歲。”趙煜側頭看着馬路上來往的車流,糾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别人平時都怎麼喊你們呢?”木小兔子虛心求問。趙煜額角抽了抽,實在不願意誠實回答這個問題,便支支吾吾地岔開了問題,“……就是兄弟啊……”“哦,”木潸将右手上的袋子換成左手提着,“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不知道。”趙煜一想到趙钰,心肺間就好似乎蒙上了一層灰,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滔天揚起,嗆得他難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我父親還是母親,還是哥哥?又或者,他就這麼身兼數職地把我養大了。”木潸一愣,繼而失笑。趙煜惱怒問道:“笑什麼?”“我隻是沒有想到,”木潸咯咯笑着,兩顆小虎牙讓她年輕的面孔看上去生機勃勃,“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和我這麼相似的人。”趙煜詢問地看着她。木潸笑道:“我自小父母雙亡,太奶奶依照族規,是要把我放在父母俱在的人家家裡寄養到成年的,可是我小姑姑不答應,我至今記得那一夜她沖到那戶人家家裡把我搶了回去,然後牽着我的手在太奶奶床前跪了一夜——哦!我沒跪,我當時才七歲呢!這才求得太奶奶把我交給未婚的她撫養。”趙煜沒有接話,他隻是好奇地看着她,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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