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安靜了,假山後的兩人才慢慢走出來。
顧遠一身玄色常服,手撚着腕上的念珠,緩步走在前面,他身姿修長,眉目疏朗,官場上的歲月,又讓他内斂如陳年的酒。
任顯宏年少,面上透着稚嫩,雖一身青色常服,身姿婷婷卻似竹子一般挺拔。
他一臉的尴尬,拱手作揖,“是學生失禮,帶老師走了這條路。”
哪裡想到在此看到這樣一番的場面,想到剛剛謝二姑娘的言語和作派,任顯宏眉頭蹙了幾下,不及多想,便聽頭頂傳來聲音,“這事不怪你,有路便有人走。”
聲音平和,低沉綿長,給人平易近人之感,再觀薄唇,緊抿狹長,又隐隐透着侵略性。
任顯宏卻不敢大意,忙應聲是,這才随着顧元往教館那邊走去。
任顯宏在顧氏族學裡上的學,人有學識又持重,顧遠去族學時遇到便指點過幾次,任顯宏自從見了顧遠便稱老師,這是尊稱,卻不是攀附。
小小年歲能不被名利所影響,顧遠便收下了這個門生。
隻是此事從不被外人所知,兩人平時裡見面也是避着衆人。
謝元娘那邊哪知道她的形象在任顯宏的面前再一次迫破掉了,她這才調戲完蔣才,轉過假山,到了另一邊的院子,就看到那邊有吵架,女子呵斥聲遠遠的就能聽到。
“王薄言,别以為所以人都怕被你父親參,我徐婉可不怕。”
“姑娘,不會是昨晚那個王姑娘吧?”令梅一聽到‘參’字,立馬就想到了昨晚那個王禦史家的姑娘。
“徐婉?”謝元娘到沒有聽說金陵城有徐姓的大世家,難不成是小門戶家的?
令梅回想了一下,“昨晚奴婢在南蓉縣主身邊到是聽她們叫一個徐姑娘。”
南蓉縣主結交的人,那出身不能低,想到族學辯論會全太元朝的人都聚集到此,那便是金陵成外來的了。
謝元娘也聽到了王薄言熟悉的聲音傳來,“徐姑娘,我不過說了真話,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問問便知,江南河運總督府被搶,此事亦不隻有我家知曉。今日看到徐姑娘,我不過是念在交往的情面上才告之你一二,看來我猜的果然沒有錯,徐姑娘還不知道府中出事的事情。”
“我還聽聞府上出事,你母親受了傷,徐姑娘還是速速回家去吧。”王薄言将事情從裡扒到外,在場的人便是想勸和一二,也無從下手。
徐婉自然知道府中出事了,可是族學辯論會三年一次,又有衆學子貴家世子在,面上是觀賞族學辯論會,大家卻也知道私下裡有男女看相的便利,若是有看中的,到府上去提親,自然也是一段佳話。
這樣的機會,又能見到金陵成中世家子弟,徐婉怎麼願意錯過,偏王薄言這個好事精跳出來,把她的計劃全打亂了。
目光看向還一臉為她擔心的王薄言,徐婉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四周已有很多人都圍了過來,徐婉不是金陵人,多不認識,不過剛剛通過這位王姑娘的話,已經知道徐婉是江南河運總督的女兒,王姑娘與徐姑娘以前相識,才有了這麼一出。
在她們看來,兩人以前定是有過節,這位王姑娘才會當着衆人的面把事情給揭出來。
走過來的謝元娘卻笑了,她雖沒有和王薄言交往過,不過以昨晚處事的觀察,這位姑娘并不是個心思深的,說起來隻是性子耿直,是真的太直接了。
她嘴上說關心徐姑娘,那就是真的關心了,決不是口是心非。
“你這人是真關心人還是故意的?若真關心,之前怎麼不說?偏現在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我看根本就是别有用意。”這話,也就南榮縣主敢說。
“我初到金陵,又不知道她也來了,若是知道,自然是早早通知了她。”王薄言為自己辯解,“再說這麼大的事,又是她自家的事,誰知道她不知道。”
南榮縣主還沒有被反駁過,“你是哪家的?”
這是要秋後算帳了。
四周圍着的人同情的看着這位王姑娘,隻聽徐姑娘說是禦史家的,還真是有勇氣,連郡王府也敢得罪。
王薄言毫不懼色的自報家門,“王禦史家的,住在東街。”
宋南榮看着還和她揚着脖子的王薄言,面露薄怒,“好,好個王禦史家,本縣主今天見識了。日後定好好會會禦史夫人。”
王薄言一臉的疑惑,“咦,原來你是縣主啊。不過縣主一個閨中的女子見我母親做什麼?要見不也是縣主母親嗎?你們金陵成的規矩還真多,宅内的小娘子還能招見别家夫人的。和我們在江南的時候可不一樣。”
噗嗤。
有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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