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跟這次實驗啊……”
何旭哼了一聲。
“他是統計學者啊,幫你統計一個研究生的‘電梯試驗’你應該開心死了。我目前手頭上的項目都是訪談,要他沒什麼用。而且說實話,我對你不放心,你太容易被那群研究生起哄了。”
“可是……”
她因為自己一石二鳥的隐秘計劃而心懷鬼胎,想要在做最後的掙紮。
“沒有可是!要麼帶他去做實驗,要麼沒有實驗!”
京餘隻得默默再次擰開筆帽,P-h-i-l-i-p……好吧,教授說帶你那就帶你吧。
她等墨水幹了再次将表格雙手呈上,可能是因為還在生她在菲利普的講座上即興發揮的氣,何旭兩根手指捏住一角,再沒多看一眼就輕飄飄地收走了,總之這份申請表終于蒙混過關。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京餘躊躇滿志地背起包向門口走去。
“喂。”
她立刻站定,用腳後跟直直地原地轉身聽候吩咐。
“菲利普赫維埃赫是從杜塞爾多夫交換來一個學期的訪問學者。”
何旭摘掉琥珀紋框架眼鏡,用手用力搓了搓眼睛,很多經常需要看一整天文獻的學者都有這樣的習慣,希望借由手部的溫度讓幹澀的眼睛來套簡易熱熏眼保健操,于是他松軟的上眼皮随着手掌施加的壓力移動
“一個學期,你懂嗎?”
京餘滿腦子都是電梯試驗,她隻是乖巧而機械的點頭。并沒有注意到這位已參透大半人生的教授正在嘗試着為自己心愛的學生意味深長的伏筆一點。
但最終,他又似是想到什麼般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揮揮手讓她消失于自己的視線。
第10章當斯通納遇上滅絕師太
菲利普其實不太懂為什麼周圍人普遍都不太喜歡在郊區的南大信息工程校區。
上海是一座複雜的城市,在三維空間中層層重疊的高架像是整座城市患上了靜脈曲張的血管。他去過南京路、淮海路,也看過了東方明珠,但說實話那些高度商業化的地方讓菲利普有些透不過氣來,人潮湧動,總是在提醒他已經被投入了一個龐大機器中個體的渺小與漂泊。
他想這說得通,不論是在杜塞爾多夫還是過去在柏林,甚至如今在上海,他這樣的性格也許隻有在學院的圍牆裡才能找到一絲安甯,就像是約翰威廉斯筆下人,他是這個時代的斯通納,一個固守着書房,要求把情緒與學術隔離起來的躲避者。
所以他按照日常與張脩在食堂用完午餐之後,一起漫步在信息工程學院校區。大概因為地處偏僻,這裡的人工湖比市中心人文院校區的湖面積要大得多。而且不比愛好坐在湖邊陶冶情操的文院學生,身着格紋襯衫和衛衣的信息院學生們往來匆匆,野鴨在這裡自由嬉戲,每個人的腦子裡似乎都裝着一個無塵計算機室,與外界保持着一點冷漠的距離。
菲利普很享受每個星期五的此時此刻,張脩是一個絕佳的散步夥伴,他有着跳脫的不同思維角度。他們分享着各自的研究進展,正沿着湖邊草坪慢慢地走。
“聽說你要在人文院帶研究生做一次實驗?”
“是的,你怎麼知道?”
這就是他喜歡和張脩一起散步的第二個原因,他消息靈通,無孔不入,連菲利普都是今天幾個小時之前收到郵件才知道自己負責這趟實驗中的數據分析。張脩滿意于他的吃驚,毫不掩飾地得意道。
“你知道我們信息院的小夥子在人文院可是很受歡迎的,人文院有點什麼風吹草動我不知道?”
菲利普知道信息院很多男生都在追人文院的姑娘,前幾天在統計學實驗室還有個苦惱的研究生請假早退,理由是去幫一個哲學系的姑娘修電腦。雖然信息院男生的受歡迎程度可能和張脩說的事實上正相反,但兩院為情所困的男女,往來之間倒促進了信息流傳。
張脩整天和這些年輕人們打成一片,又是他們的導師又是他們的哥們,有時候還得兼職感情專家。張脩開玩笑說他可以用統計學來做一個人文院斬男榜,以從那些苦惱的男理科生們聊天時女生名字出現的頻率來每月排名次,他說據不完全統計,一個叫白疏的人類院女博士生可以獨霸榜首……
想到這兒,菲利普忽而心念一動。
“那麼你認識一個叫做京餘的人嗎?”
張脩歪着腦袋想了想。
“是心理系的對吧?這名字很有意思……我記得她是博士生?”
“嗯。”
“上周和你講座告白的那個?”
“……嗯,不算告白。”他竟然連這都知道。
“你有想法?”
這句話一出,菲利普似乎出現了幻覺,感覺到腳下的草坪正隔着厚厚的馬丁靴靴底,癢癢地紮他的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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