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家從父,出嫁從夫。&rdo;紀氏笑道,&ldo;壽姑就算是再不喜歡王家的人,總不能忤逆丈夫吧?要不然龐家怎敢做出&lso;英雄救美&rso;事來?&rdo;二太夫人沉默了良久,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道:&ldo;那你就去回邬家一聲吧?趁着邬太太還沒有回京都,把八字過了。&rdo;屋裡突然響起個清朗的笑聲:&ldo;這是誰要訂親啊?不知道能不能讨杯喜酒喝?&rdo;紀氏和二太夫人回頭,就看見紀詠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事情既已如此,多說也沒有用,反而讓邬家知道了心裡不舒服,還以為自家瞧不起他們,平白讓兩家生隙。二太夫人念頭閃過,呵呵地笑道:&ldo;是你四表妹和邬善,他們兩個要訂親了!&rdo;紀詠愕然,腦子裡立刻閃現出窦昭端莊飒慡的面孔和邬善溫和無害的笑容。這兩個人倒是很相配啊!不過,相比之下好像窦昭更像男孩子多了些剛毅而邬善更像女孩子多了一些柔和。他想到當自己趕到田莊時看到的那滿地呻吟的男子和面目全非的龐昆白。不知道窦昭和邬善在一起的時候是怎樣一副景象?紀詠越想越覺得有趣。他問二太夫人:&ldo;他們什麼時候訂親?要不要我幫着送什麼東西?我記得我姐姐出嫁的時候,就讓我幫她搬的嫁妝,三天回門,也是我去接的……&rdo;聲音裡隐隐透着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雖說已經是個舉人了,可到底是小孩子,一聽有熱鬧就有點按捺不住。二太夫人看着,眼神柔和了幾分,笑道:&ldo;那是迎娶和回門,現在他們隻是對八字,暫時沒什麼讓你幫忙的。你要是有心,過兩年來真定喝他們的喜酒。壽姑還沒有弟弟,到時候你這個做哥哥的幫着搬嫁妝也是一樣。&rdo;&ldo;好啊,好啊!&rdo;紀詠高興地道,&ldo;到時候太夫人别忘了給我們家下個帖子,我人不管在哪裡,一準趕過來。&rdo;&ldo;一定,一定!&rdo;二太夫人笑着,兩人閑聊了半天,二太夫人漸漸接受了窦昭既将嫁給邬善的事,心情好了很多,留在紀氏這裡用了晚膳才回去。窦昭約了邬善明天早上在紀氏的院子裡見面。她想要在交換庚帖之前跟好好跟邬善談談,若是能和邬善好說好散最好,若是不能,隻好用些強硬手段。她實在不想讓邬善恨她。陳曲水則勸窦昭:&ldo;小姐還是三思而後行。邬公子這人實在是不錯,如果能成就一番良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rdo;至少邬善不會影響窦昭的決斷。窦昭苦笑:&ldo;我實在是不想再陪着一個男孩子成長了,而且還不知道長大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rdo;陳曲水不懂。窦昭也不解釋,翌日做了尋常的打扮,去給祖母問安。祖母可能也聽說了這件事,笑盈盈地不住地打量她,還道:&ldo;我們壽姑成大姑娘了,真是越長越漂亮。&rdo;然後讓紅姑拿了個紅漆描金的匣子給她,&ldo;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套頭面,現在送給你。&rdo;窦昭暗暗在心裡着急。還好自己快刀斬亂麻地約了邬善,這樣要是再拖幾天,局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笑嘻嘻地問祖母為什麼要送東西她,又做出一副非常喜歡的樣子将那套赤金鑲着南珠的頭面收了,還道:&ldo;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您可不能後悔啊!&rdo;祖母非常的高興,笑得合不攏嘴。窦昭這才去了六伯母那裡。她前幾年就住在這裡,紀氏到今天還将她曾經居住過的西廂房保持着原來的樣子,直到如今她偶爾也會在這裡過夜,這裡就像她的第二個家似的,沒有人詫異她的到來。和紀氏聊了半天花糙,又陪着紀氏繞着檐前屋後走了一圈,邬善過來了。窦昭大大方方要邬善幫她畫幅扇面:&ldo;……就像上次你幫三堂嫂畫的那幅一樣。&rdo;邬善紅着臉看了眼紀氏。紀氏笑道:&ldo;去吧,去吧!蕙哥兒他們的書房有現成的筆墨。&rdo;邬善敬意應是,去了窦政昌的書房。窦昭像從前一樣跟過去瞧。紀氏坐在炕上算着這幾個月的賬。采菽低聲道:&ldo;您看,要不要派個人跟過去?&rdo;&ldo;不用。&rdo;紀氏頭也沒擡,道,&ldo;那樣反而着了痕迹,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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