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子在别墅前停下;範雲起停下兩秒,身後沒有傳來動靜。
他用力拍了拍喇叭,範易被吓了一跳,瞬間回神;擡頭,疑惑半秒,他慢吞吞的下了車。
剛關上車門,範雲起頭也沒回,疾馳而去……
而醫院這邊,在範雲起帶着範易離開之後;蕭甯就急切的靠近一分,聲音含着哭腔,焦急問道:
“陳秋……,你告訴我;你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陳秋強硬擠出一絲笑,她溫和看着蕭甯,緩聲道:“别這樣,蕭甯,我真的沒事兒。”
可這,卻是讓蕭甯更加的急切;他将陳秋的手抓得更急,聲音慌亂無措道:
“我是醫生,你得的什麼病,我會不知道嗎?”
陳秋臉色更加蒼白一分,眼神更加空洞茫然。
“你知道你還問我?”
陳秋的臉,慢慢冷了下來;她呆呆看着前方,語氣裡夾着一分責怪,淡聲反問道。
蕭甯握着陳秋的手,逐漸顫抖;躊躇好一會兒,他才又急切問道:“那些醫生,都是怎麼說的?”
陳秋沒去看蕭甯的表情,隻是聲音又冷又僵:“你都知道,就别來問我。”
一滴淚滴在陳秋的手上,她敏感的動了動,可她已經沒敢看蕭甯。
“我不信,你告訴我;還有救,還有救,對嗎?”蕭甯的聲音滿含哭腔的道。
陳秋深深歎了口氣,緩慢搖着頭,聲音中滿是無奈的道:“蕭甯,放棄吧;我了解我身體。”
兩人都在落淚,隻是陳秋是無聲的。
她太累、太困了,她真的很想,就那樣睡過去,再也不醒來。
可她不能,她的兒子還需要她。
“是胃癌……,對嗎?”天知道,蕭甯問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隻是陳秋卻是沒那麼激動,她緩慢仰頭,凝望着天;過了許久,她才僵硬的點了點頭。
而蕭甯,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陳秋;這沉默的答案,被他看在眼裡。
可他心裡是不信的,他緩慢低頭,好似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幾秒後,他再次問道:
“是,胃癌……?”
隻是三個字,聲音卻是越發的顫抖,就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對。”
陳秋倒是沒那麼悲痛了,或許,她早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她聲音很平靜的回答了蕭甯的問題。
但蕭甯,卻是更加的崩潰,這樣直率的答案,他已然不能再回避下去。
他沉悶的哭泣許久,才僵硬的再次問道:“還、還有多久?”
陳秋臉上挂着淺笑,她緩慢轉頭,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沉默半秒,才緩慢回答道:
“快了。”
蕭甯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病房裡正是一片悲凄,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說話聲:“卿卿我我這麼久,還不夠嗎?”
病房裡,二人的聲音同時僵住;包括蕭甯的滿是壓抑的哭聲,都戛然而止。
陳秋,轉頭,上下打量範雲起一眼;卻是沒說話,她輕輕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蕭甯的手背。
而後,一面将他往外推,一面緩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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