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聽了,唉聲歎氣,“難怪隔壁沐府沐家的大姐姐總是說女孩子沒幾年快活日子,要我們這些小的妹妹們珍惜閨閣時光,開開心心的玩耍,不要為賦新詩強說愁,将來有的是愁的時候。原來沐姐姐這些都是肺腑之言。”沐大小姐就是沐晟長女,去年剛滿十四歲就嫁給了休了原配的、三十歲的趙王朱高燧,過門不到兩個月就懷孕了,對于這門政治婚姻,已經是趙王妃的沐氏沒有任何發言權,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還沒綻放,就匆匆凋謝結了果子。胡善圍摟過阿雷,“你放心,你身體上的不适,是老天爺決定的,我改變不了。不過,其他事情,比如婚姻,你将來嫁與不嫁,或者選擇嫁給誰,你都是自由的,有我和你姐夫罩着,你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胡善圍少女時期被逼改嫁吃的苦,至今都難以忘卻,那是多麼絕望無助的時期啊,仿佛她一個人獨自和整個世界對抗,連疼愛的她的父親也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不停的找媒人給她說親,好像店裡急于抛售的舊貨物,有人買走就是大幸了。這種被貶低、物化的痛苦,讓她感覺自己卑微如塵土,什麼都人可以踩她、輕賤她,隻因她不肯嫁人結婚。她的善良,聰明才智,為店裡手抄一本本書創造的财富,都被不婚所抹去。不結婚,就像類似殺人放火的重大罪行,罪無可恕。如今她變得強大了,她的阿雷不用吃這些苦頭,阿雷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在姐姐溫暖的懷抱裡,還有慎重的承諾,阿雷身體變化的不适頓時消失了,比起其他貴族女孩子、雙頰還帶着稚氣的趙王妃,阿雷自覺自己已經是幸運的了。沐春再次從軍的這一年,阿雷接受了身體上的改變,可是已經是少女的阿雷,回到昆明再見到姐夫沐春,推門房門的一瞬間,姐姐飛一樣的撲了過去,緊緊抱着姐夫。阿雷隻落後一步的距離,她本能的和姐姐一樣飛奔過去,想要像以前那樣抱着姐夫,看他的傷勢恢複的如何。可是看見姐姐姐夫緊緊擁抱時,已經長成少女的阿雷止住了腳步:她長大了,男女有别,她不能像以前那樣撲到姐夫懷裡撒嬌了。可是……我真想過去好好抱抱姐夫啊。阿雷正在糾結時,沐春伸出完好的左手,朝着她招手,“一年不見,我家阿雷都成大姑娘了,過來,讓姐夫好好瞧瞧。”看着暴瘦的姐夫對她笑,阿雷瞬間忘記了什麼男女、倫常,腦子嗡的一聲,湧過來無限酸楚和感激,和姐姐姐夫三個人抱在一起,那一刻,她才覺得心安,這就是她的家了。姐夫才是真正陪着她長大的人,姐姐陪伴的時間遠不如姐夫,在阿雷心裡,姐姐如母,姐夫如父,是她最親密的人,在這兩人面前,她從毫不設防。阿雷看着九死一生的姐夫,決定不理會世俗的看法,和往常一樣親近,心想姐夫差點沒命了,好容易救回來,若我畏懼世俗而疏遠了他,豈不是讓姐夫失望?我們清清白白,管他世人诽謗。阿雷想通了這些,和沐春相處自然起來,和往常一樣嬉笑,無拘無束,還在沐春面前痛述胡善圍的“罪行”,“……不準我晚上看書,還非要和我同床。我才知道姐姐睡相不好,像個螃蟹似的,到處都有她的腿和手,睡得橫七豎八,那麼大的一張拔步床,我差點被姐姐擠下去!”沐春呵呵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沒想到你是禍水東引,受不了姐姐,把禍水引過來禍害我了。”胡善圍朝着阿雷瞪眼:“你好意思說我,你小時候睡覺像是練拳,滿床滾,一拳頭把我的眼眶都打青了,你姐夫早上好幾回醒來的時候,嘴上擱着你的臭腳丫……”回憶起阿雷小時候的糗事,沐春和胡善圍有說不完的話,把久别重逢變成了關于阿雷的專場“批鬥會”。阿雷尴尬且很不禮貌的假笑,一手一個,捂住了姐姐姐夫的嘴巴,“不準再說了,你們是有多無聊,我小時候做的蠢事恨不得用筆記下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沐春笑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家阿雷長大,知道害羞了。”阿雷收回了手,無論抱着姐夫、摸着姐夫的臉,她都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一切那麼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就像是她的血親,沒有隔閡。姐夫對她而言,就是父親,隻是稱呼不一樣,就像包子,雲南這邊把有肉餡的蒸制面點叫做包子,南京把有肉餡的發面面點叫做肉饅頭,内容一樣,名城不同。然而紙包住不火,胡善圍一句“他們兩個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露出了馬腳,和沐春的回答前後矛盾,成功引起了正處青春期阿雷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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