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嘿嘿,水娃也來了呢。&rdo;那個叫素羅的熱心姑娘指了指隊伍中一個個頭稍高的小孩,那男孩看起來有些木讷,見他母親看過來了,就老老實實地叫了聲媽。&ldo;我看看你們這都有什麼呢?&rdo;婦人把雙手放在圍牆上擦了擦,然後走過來翻他們袋子。&ldo;沒黃豆啊,等一下,我進屋拿點去。&rdo;&ldo;不用了,真的。&rdo;宗原趕緊推辭,可是人家早已經轉身進了屋。&ldo;沒事,水娃他們家樓頂挺大的,今年種不少黃豆呢。&rdo;素羅倒是不見外,弄得宗原十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還在後頭呢,他們提着袋子這一路走過去,時不時要被人拉着說兩句話,等到達石磨所在的那個屋頂的時候,口袋裡雜七雜八的幹糧不管是在花樣上還是數量上都多了許多。&ldo;這些東西一起磨沒事嗎?&rdo;宗原看着那些各種顔色大小形狀的糧食,有點擔心。&ldo;沒事,磨成粉還不是一個樣。&rdo;就這樣,姑娘們往磨盤裡加料,阿提帶着幾個小夥子輪流推磨,不過宗原和阿道還是主力,還有好多小孩就圍在邊上看,那些糧食被磨了一道又一道,終于被磨得又細又軟。回去的時候,有人拐回自己家拿蒸籠去了,這裡的人不一定每家每戶都有蒸籠,反正就是那麼幾個,大家輪着用,因為不是天天都要用,所以也不緊張。還有人回家弄了一小塊老面過來,宗原作為南方人,本來也不怎麼吃面食,對這些可以說基本不懂,阿道就更不懂了。做饅頭的過程中,宗原沒真讓小姑娘上手,而是讓人家在邊上指導,他和阿道兩個人挽着袖子揉面。開始的時候不得章法,後面就慢慢熟練了,兩個大男人,啥都不會,力氣倒是有不少。爐子裡燒着火,窩頭已經上蒸籠了,香甜的味道慢慢在空氣中彌漫,小孩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大概是覺得肚子餓了,慢慢有人回家吃飯去了。宗原也沒攔着留他們吃飯,三十好幾個小孩呢,這一籠窩頭都不夠他們吃的,再留就假了。等到熱乎乎的窩頭上桌的時候,那些小孩都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就阿提帶着那個大約五六歲的叫小萍的孩子,還有素羅沒走。阿道捏了個窩頭出來掰了一小塊嘗了一下,然後又塞一塊放宗原嘴裡,剛出鍋的窩頭,味道那是相當不錯的,何況他們還很款地往裡頭加了不少紅糖。&ldo;咋樣,不錯吧?&rdo;素羅初為人師,大概是有些緊張。&ldo;好吃!&rdo;宗原毫不吝啬地大聲贊揚。&ldo;嘿嘿,那就好,我們也該回去吃飯了。&rdo;聽他這麼說,素羅很高興。&ldo;别急着走啊,窩頭拿幾個回去,加了糖的呢。&rdo;宗原連忙拿了幾個窩頭往他們手裡塞,糖這東西金貴,許多小孩一年也不能吃上幾回。&ldo;不要這麼多,拿一個就好。&rdo;阿提跟宗原他們熟,也比較不客氣,接過一個窩頭塞在那個叫小萍的丫頭手裡,然後三個人就走了。出門之後宗原還聽到那丫頭對素羅說:&ldo;姐,你吃嗎?&rdo;嘿,原來搞了半天這兩個還是姐妹,宗原還真沒留意過這些問題,事實上在今天之前,他能叫得上名字的小孩就阿提一個。&ldo;你說,她倆長大了誰會成為阿提媳婦兒呢?&rdo;宗原嘿嘿地關上門,守着那一籠窩頭傻樂。&ldo;不知道。&rdo;阿道情緒不高,這孩子好像不太喜歡集體活動。&ldo;咱晚上就吃窩頭了吧。&rdo;宗原知道他那點臭毛病,也不計較,倒了兩杯熱水,一人一杯,開水配窩頭,一人吃了好幾個。&ldo;咱得計劃一下明年種點啥了,還不能跟h省的人買糧食,以前果子都的人都不買,咱要是買多了的話那些人肯定得起疑。&rdo;宗原開始盤算起明年的春播來了,相好了一陣子之後,他大約是摸清了阿道的脾性,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八成是要遭殃,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醋性太大。&ldo;嗯。&rdo;&ldo;你說咱種點什麼好呢?&rdo;宗原再接再厲。&ldo;都好。&rdo;&ldo;要不咱也多種點玉米黃豆吧,夏天就多種點菜,也學他們那樣,曬成菜幹,腌成鹹菜……&rdo;宗原坐在床沿上絮絮叨叨,那邊阿道已經關了房門放下窗簾,就坐在一旁看着他那張嘴巴一張一合。&ldo;你說養二十隻雞仔好嗎?&rdo;窗簾被放下來之後,屋裡馬上就變成烏黑的一片,宗原覺得有些緊張。&ldo;好。&rdo;阿道自然而然地把宗原壓到,然後自己的嘴唇就覆上他的,由輕而重,原本的淺嘗逐漸變成深吻,他把整根舌頭都塞進宗原嘴裡,放肆地攻城略地,雙手緊緊抱着對方的腦袋,讓他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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