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大人。”淩秋泛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座石宮存在清掃後的迹象,想來他應該也有時間毀壞箭陣機簧,将賬本取走。卻為何掩耳盜鈴,将這本銷了姓名的賬簿留存在此處?”曲荃聞言便笑了,笑的柔情似水,雙眼含春,詭異到淩雪霁還以為她被什麼冤魂孽鬼附身了一樣:“因為,這本賬簿才是他的保命符呀。”“什麼?”淩雪霁和淩秋泛幾乎是異口同聲。開玩笑的吧?一會掩耳盜鈴,一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怎麼就又成保命符了?淩雪霁的目光開始在四周逡巡起來看看這地方有沒有什麼黃符紙可以驅附身鬼的。“你再翻翻賬簿看仔細些。”曲荃好心給出提示。淩雪霁和淩秋泛再次去賬簿裡尋找答案,不過淩雪霁還在翻着,就再一次被學霸吊打了智商,淩秋泛猛然擡頭,雲鬟上的钗環步搖發出清淩脆響,秋水似的眸中詫異、驚惶、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緒交織成一片複雜的迷像。“曲大人,你……”曲荃倒跟個沒事人似的,視線終于從危嶽雁身上拔出轉向淩秋泛,也不知是無奈還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是啊,這麼大的禮,叫我接是不接?”那邊淩雪霁終于看明白裡頭的意思,那賬簿中記得,不僅有各個窩點的負責人姓名,還有他們所戴的官銜。這一頂頂黑墨染就的烏紗帽,看的既叫人心驚,又叫人心慌。她雖然不涉世事,卻也是吳郡太守府的二小姐,知道這種事情牽扯到的官吏越多越不好辦!哪怕一個個官階都沒有曲荃大又能如何?當年淑妃一案就已經累的曲荃滿身罵名,仕途上更是多方阻礙,眼下這麼多官吏涉及各郡各城遍布天下,龍椅上坐的那位又心思弗測,案件的真相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辦、還是不辦?無論進退,皆是險局。藥房密談淩雪霁看着曲荃突然就有些心疼,查案數月,曲荃幾乎夜夜衣不解帶漏盡無眠,下巴都尖了一圈。她太清楚這件案子在曲荃心中的分量,無關功名利祿僅僅是想要為無辜慘死的百姓要一個說法,以慰他們在天之靈。現在主謀已經找到,牽扯的幫兇名單具在此列,這些磨牙吮血的孽鬼一一現在人前,可是曲荃,卻無可奈何。“曲大人。”一旁淩秋泛适時打破寂靜,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曲大人是否知曉内情。”“什麼事?危夫人但說無妨。”曲荃對這位太守府的嫡小姐很有好感,謙和有禮亦有風骨在懷,可惜配了危嶽雁那個敗類,真想為其一大哭。淩秋泛撚起袖子擡到唇邊掩上清了清喉嚨,腦中已經将接下來的問話組織好,“關于史樁,大人可了解?”曲荃一下子就知道她想問什麼,意味深長的挑眉瞅了危嶽雁一眼,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危夫人有沒有發現,賬簿所錄女子數量要比井底下那些多出數倍?”淩秋泛點點頭。“我雖不能确定,但世上能為人所研制調配,侵肌銷骨不留痕迹的也就隻有弭罪司特質的化屍粉,所以史樁應是給霍淵提供過化屍粉。”曲荃淡淡道,像是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物的故事。淩秋泛面容凝肅,“也就是說,史樁是此案的幫兇之一?”“诶話可不能這麼說。”曲荃擺擺手,“化屍粉何其重要,沒有朝廷正統批文,絕不可外送。史樁是個認理不認人的,斷不會做出違背良心道義的事來。”“那怎麼?”“其實也不難理解。”曲荃雙手負于身後,一隻手扣住另一隻手的手腕,“史樁這個人啊,就是太單純了。從小到大就知道鑽研那些藥啊粉啊的,被人賣了還幫别人數錢的典型啊。再說霍淵既然有本事造這麼大一個石宮,也難保不會有什麼人脈通到内部,一張批文而已,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命遠比不上榮華富貴來的要緊。史樁,應該也是後來發現有異,便不再給化屍粉。所以這些剩下來的屍體才會被堆積在井底下任由腐爛。”淩秋泛同是一歎,“我先前便與将軍談到,史樁是弭罪司的官吏,聽你們說,弭罪司的官吏沒有什麼自己的生活,成日就待在刑部研制秘藥,親有所依,技有所揚,細細想來确實沒有什麼動機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行兇。想要行兇時間太過緊促,難度極高。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研制藥理的弭罪司官吏有什麼樣的動機才能讓他去冒這樣的險呢?”曲荃緘默片刻,眉眼間像是氤氲出一股霧氣,将瞬間泛起的情緒遮擋的朦胧起來,看不真切:“因為文人氣節。”千古文人俠客夢,願留肝膽照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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