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真真道:“小師兄不是要打探消息麼?我這不就打探出來了。李道恒,你說。”
她推了推師兄李道恒。
李道恒生得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纨绔,他拖長了聲音道:“小師妹要請咱們去金相閣喝花酒。”
馮真真氣得捶了他兩拳:“李道恒你!”
她漲紅了臉道:“小師兄你别聽這敗家子胡說,我打聽出來那金相閣有蹊跷。”
姬少殷看了兩位師妹一眼,有些遲疑,他們重玄門規森嚴,即便是李道恒這種世家纨绔,入了門也得遵守清規戒律,金相閣那種名聞遐迩的煙花之地,他們平日是絕不能進的。
何況還有兩個師妹,尤其是沈留夷,性子娴靜臉皮薄,聽見“金相閣”三個字,雙頰已經似要燃燒。
沈留夷卻道:“小師兄不必顧忌我們,我們此次來淩州是為了除冥妖,隻要能祛除邪祟,還一方安甯,去什麼地方都無妨。”
姬少殷聽她這麼一說,便道:“好,我們一起去金相閣探一探,若是你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沈留夷點點頭,紅霞滿面,目光盈盈地看着姬少殷:“多謝小師兄。”
馮真真看在眼裡,沖她擠了擠眼:“沈師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呀?”
姬少殷的心思全在除妖上,隻是颔首:“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第21章
更深夜半,淩州城水市中燈火漸漸寥落,金相閣這個聞名清微界的銷金窟卻似剛從睡夢中醒來。
金相閣離港灣十數裡,由九艘寶船連綴而成,船上建樓,最高的玲珑七寶樓足有十層,玉砌雕闌,美輪美奂。
樓内錦繡滿目,寶光交射,容貌姝麗的歌姬舞伎輕歌曼舞,歡聲笑語,置身其間便似從人間入了天宮,忘記了一切煩擾。
冥妖鬧得淩州城人心惶惶,市坊冷清不少,唯獨這裡依舊繁盛。
重玄一行四人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步入金相閣,隻覺仿佛墜入了光怪陸離的夢鄉,隻覺頭暈目眩、眼花缭亂。沈留夷和馮真真雖同為女子,但見到那些穿着清涼的狐女兔妖搖着尾巴從旁經過,也不由得羞紅了臉,尤其是沈留夷,恨不得把頭埋到胸口。
師兄李道恒小聲對女扮男裝的沈留夷道:“沈師妹,你别低着頭,裝得自然些,别叫他們看出端倪。”
沈留夷點點頭,鼓起勇氣擡起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一眼姬少殷,隻見他即便到了這煙花之地,依舊目不斜視,仿佛眼前不過是些紅粉枯骨,全然看不進他眼裡,與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的李道恒天差地别。
她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回去。
一個徐娘半老的狸妖款款走來,一雙細長媚眼将幾人飛快地打量了一遍,露出個鄰家大姐般親切的微笑:“幾位這邊請。”徑直将他們帶到九層的雅間——樓船共有十層,自然是越高越尊貴。
他們沒穿重玄的道袍,衣飾也是尋常物事,力求不打眼,可鸨母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一看他們行止氣度,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客人。
“四位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狐妖笑着為幾人斟酒。
李道恒自诩風流,奈何門規森嚴,他的風流暫且還沒有用武之地。
他以為自己裝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一眼就被看穿,幹笑兩聲道:“娘子好眼光,我們兄弟幾個出來長長見識。”
狸妖一眼便看出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小郎君其實是小娘子,不過這種生意人自然是看穿不說穿,隻是笑道:“既是第一次來,奴家便擅作主張,給幾位安排一桌水酒小菜,再叫兩個唱清曲的姐妹服侍着,如何?”
李道恒虛張聲勢地點點頭:“你看着辦便是。”
姬少殷看了眼琉璃杯中色如琥珀的醇酒,微微蹙了蹙眉:“可有清茶?”
狸妖笑道:“小郎君難得來這種地方,隻喝茶不喝酒,有什麼趣味?”此時的笑不再是鄰家大姐的笑,妩媚可人,像是帶着鈎子。
她的眼睛在他俊秀的臉龐上打着轉,在這紅粉的沼澤中,此人就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這樣不染凡塵的人總是格外惹人注目,何況還生得這樣俊秀,連她這見慣了各色人等的狐狸精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恨不得親手給他那清白幹淨的眼神塗抹上欲色。
這男子卻仿佛渾然看不見,隻是堅持道:“勞駕。”
李道恒道:“我這位小兄弟家教嚴,清規戒律一大堆,姊姊随他去吧。”
狸妖不再堅持,繼續替其餘幾人斟酒。
轉到沈留夷時,她看了看姬少殷,小聲說道:“我也飲茶。”
李道恒不等狸妖說什麼,解釋道:“他們兩人一家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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