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娘看向一旁早已心如死灰的文浩,慘然一笑。
“原來我也被堅定地選擇過……”不是沒有人愛她。
蘇月娘對陳縣令說:“我不會把他的行蹤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審判我了!”
如今的她沒有任何的遺憾,想要做的全都做到了,想要得到的,也都得到了。
庭淵道:“他逃不掉的。”
蘇月娘淺笑着,此時的她與剛才癫狂的她完全不同,有妙齡女子的溫婉,有神女的端莊,“無論他能否逃掉,你們都不會從我的嘴裡知道有關他的一丁點消息。”
任何人都可以去抓他,但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她要他們陪葬。
蘇小弟哭求她,“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說出來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蘇月娘看向蘇小弟,她那從前一直不把她放在眼裡,從小就知道欺負她的弟弟,如今真的像一條狗一樣在乞求着她。
她的心裡是前所未有地高興,“真是暢快。”
擡頭望月,雖是缺月,卻也聖潔。
她低下頭,眼神清冷,語氣更是冰冷:“做夢。”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會說的,即便是死,她都不會吐出半個字。
蘇月娘有她的堅持,庭淵也有自己的堅持。
庭淵順着她剛才的視線看向月亮,月有陰晴圓缺。
他不知道這是平行時空,還是另一個地球,宇宙浩瀚無垠,人類能夠探索的邊界是非常有限的。
或許地球也有編号,月球也不止一個,在他們能夠觀測到的銀河系之外,還有無數個類似的銀河系。
人類能創造二次元,未必不能有更高階的四次元、五次元,人類在生産創作内容的時候也可以批量ctrl+c再ctrl+v,便能完成一鍵複制。
他都能來到這裡,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有些傷感和孤寂。
此案至此,庭淵能夠做的,已經全都做完,案情也已清晰明了,等待蘇家和文浩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庭淵為無辜慘死的丁嬌兒感到惋惜,卻也隻能是惋惜,丁嬌兒回不來了。
至于隐藏起來的林玉郎和消失的珠寶首飾,那是陳縣令應該去負責的,與他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撐着一口氣與他們忙到現在,庭淵的體力也到了極限。
陳縣令讓人将丁嬌兒的屍體從鼎裡擡出來。
随後他還是和來時一樣,虔誠地對着農神鼎念念有詞,“農神大人息怒,事情已經查清,還望農神大人不計前嫌,仍舊保佑我們來年風調雨順。”
庭淵不信鬼神,更不信有什麼農神,能否風調雨順憑靠還處在農耕時代的社會是無法處理的幹預,天氣變化無常,從不是誰在保佑着什麼。
祭壇的台階一共十階,庭淵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身體的疲憊讓他已經很難專注于腳下的路,全憑感覺往下走,踩中那是他的福氣,踩空最多也就是摔下去。
就在他要踩空時,一隻手抓住了他,“你呀,還真是嬌弱。”
庭淵無意與他辯駁什麼,索性就由着他說去吧,他是真的累了,嬌弱的是這個世界被堂叔堂嬸毒害十年的庭淵,與他這個異世界穿來之前一個打個在警校是格鬥射擊雙冠軍的人民警察有什麼關系。
之前那是憑借意志力強撐着,現在案中所有疑點和曲折都理清楚了,松懈下來疲憊自然席卷而來。
偏是在破案的過程中,庭淵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才能找回自己的價值。
這具身體,這張臉,與他沒有一處相似,隻有一個相同的名字和同一天落水。
隻有在破案的時候,他的思維能力和從前學到的知識讓他可以完成推理,才能證明他是個活人,才能找回他在原來世界時的狀态。
他已經離家太久了……
還未走完最後一個台階,黑暗中便有一個人影朝他們這邊靠近。
這會兒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驚風突然竄到了二人身前,随時準備要與來的人戰鬥。
這具身體即便是再愚鈍,可身體裡的靈魂已經換了,庭淵自然也感受到了來的人身上帶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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