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完午膳,厲墨淮心裡始終懸着疑問,便想将人臉上那層胭脂水粉的僞飾去了,又不好直接動手,猶豫再三,還是将人拽到了内殿。
寝殿房内爐火燒的熱烈,淩晚晚緊繃着情緒像是提防什麼似的,一進内殿,就慌忙滅了香爐裡燃燒的藥草。
厲墨淮一皺眉:“還沒入冬,怎麼這麼早就開始燃炭?”
淩晚晚躲避開他的眼神:“我……我怕冷。”
厲墨淮有些意外,偏過頭細細觀察淩晚晚的臉色,忽然問道:“你緊張什麼?”
淩晚晚遲疑了一下,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笑呵呵道:“我哪會緊張,就是師父突然,咳咳……來我的内殿寝宮,有些不習慣,不可思議而已……”
厲墨淮聽了,微微一揚眉,道:“怎麼?藏了什麼怕為師發現?”
淩晚晚忙附和:“是是是,啊~不是不是,房間就這麼大,我能藏什麼?”
厲墨淮笑了笑,出言意有所指:“你藏了什麼隻有你自己知道!”
淩晚晚尴尬陪笑:“師父這話說的,是在點我麼?昨天我是真不知道你會來,那宋栩安他……我下次讓菘藍攔着他,不準他進鳳栖宮。”
厲墨淮微微點頭,道:“你是真不喜歡南王世子,還是故意做給什麼人看的?若是不喜歡,又怎麼随便把人帶到自己的寝宮内殿?”
淩晚晚啞口無言,内心咬牙腹诽:我那會兒昏迷着,我怎麼知道誰放他進來的?!
見淩晚晚不說話,厲墨淮接着又問:“是不是有什麼籌謀?如果隻是為了應付禮部,陛下大可不必如此……”
淩晚晚苦着臉讨饒:“師父你……就饒了我吧,誤會啊~真的誤會~~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厲墨淮仍是一副不大信任的模樣,踱步到梳妝台銅鏡邊,伸手将椅子往旁邊一推,對淩晚晚道:“那就洗吧。”
淩晚晚面色一凝。
厲墨淮緩緩對上眼前人,那雙燦若繁星的眼睛,沉聲道:“從前,你從不施粉裝扮,這幾日卻愛上了化妝?”
淩晚晚解釋:“呵呵~我長大了嘛!女孩子長大都喜歡塗脂抹粉的……”
厲墨淮斜睨她一眼:“把臉洗了。”
淩晚晚微怔,幹笑兩聲:“不好吧,師父,大白天的,您給徒弟留點兒面子好不好……”
厲墨淮嗆她:“你瞞着有傷,将我拒在門外的時候,想過給為師留面子嗎?”
淩晚晚嘀咕一句:“早知道師父會秋後算賬。”
厲墨淮聞言,更加笃定道:“你不說實話,别怪為師親自動手!”
淩晚晚聞言心中一緊,忙擺擺手,道:“我來,我自己來。”
厲墨淮見淩晚晚嘴上答應的痛快,行動上卻磨磨蹭蹭,浸濕了水的手帕卻是在臉上猶猶豫豫,似是下不手似的。
“快點!!”厲墨淮兇了她一聲。
淩晚晚手一抖,心一橫,三兩下囫囵擦了把臉,算是交差。
厲墨淮幾步上前,目光盯着女帝薄唇血色盡失,心疼的皺眉道:“怎麼臉色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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