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要地,高陽暗自思忖,九郎之後,必得有一個可靠之人方好,阿武之子正好。而阿武由寺入宮,本就艱難,不信一路幫襯的她還要信誰?如此一來,她與阿武便能綁到一條船上。高陽自以為想得很周到了,雖說這些是十餘年後的事,但年華本就流逝如水,與她而言,更是如彈指一揮般的飛快。自古以來,能行一步看三步者便是大才,朝野聞之,諸王争相求之為賢。而她,卻是可以一眼望到十數年之後的,她深知何人可交,何人可用,何人心機陰險,酷愛投機,更知何人當遠之,要得勢并不難,何況她深荷帝寵。想一想日後,一得勢的長公主與一迷惑聖上的寵妃相互依持,橫行大唐,那境況,光是設想就令人心生向往呢。高陽不由勾了勾唇角,越發覺得阿武可親,如此淵源,可真是讓人心情大悅。心情大悅的高陽正走在寬敞的宮階上,她今日是去韋貴妃處,昨日陛下下诏,臨川公主出降周紹範之子周道務,隻等公主成年便正式成婚。她是來道賀的。周紹範早早的便效力皇帝,深受信任,可惜過早便過世了,周道務以功臣之子,一直養在宮中,與諸王相交甚深,高陽隻見過他幾回,隻知是個頗具男兒氣概的少年郎,臨川與他卻是自小相識,青梅竹馬,韋貴妃對這一樁親事,想必也是贊同的,說不定,還是她自己親去向陛下求的。走上宮階,拐過一處雕欄,忽見不遠角落有一内侍行迹可疑的朝這邊要看不看的偷觑,高陽一揚下巴:“你是何人!”身後嘩的上來數名身強體健的内侍,撲上去将那已欲入樹叢逃竄的内侍捉了上來。架勢好不吓人!四周路過的宮女内侍都避了開去,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小内侍被粗魯的揪住兩條臂膀拖了過來,他不斷掙紮,口中還辯解自己是好人。高陽又看了他一眼,認出來了,這是晉安公主的近侍。宮中公主多,有晉陽、臨川那般處得好的,自然就有人與她處得不好,這晉安公主便是其中最為出類拔萃之人。十三娘晉安公主,在高陽眼中就是一極其刁蠻且無禮到極緻之人,除此之外,高陽對她從未有過别的看法,若是硬要加一條,腦子不大靈光許也能算得上。就這樣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人,這回真讓高陽不解了。十三娘與她不合,吵上一架,相互間冷言嘲諷、指桑罵槐一通也就是了——往日也的确這般——又何必要使人跟着她?掃了一眼趴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内侍,高陽滿心嫌棄——且還是這麼個半點不會掩飾的蠢材。内侍卻被她那冷然的目光蟄得一顫,忙低下頭去,佯哭喊冤:“小的不過經過此地,不知殿下在此,未曾避開,是小的不是,再沒有下回了,求殿下饒過。”果真是其仆似主,落到她手裡,還敢自作聰明暗指她霸道無禮,以為這樣就可逃過了?高陽懶得與他糾纏,輕飄飄的吩咐道:“素行不軌,還敢抵賴。與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那内侍本以為自己那般言語,公主為示并非霸道之人,必回放過他這一回才是,不想竟然如此粗暴,頓時吓得冷汗淋漓。高陽一語既出,立刻便有人端了闆子來,不過兩下那人便嚎叫不止,十分刺耳。高陽看了看他的臉色,又望了眼不斷落下的闆子,道:“堵了他嘴。”堵了嘴還如何說話?豈不是要打死了?公主要打死個内侍,委實容易得很!聽得耳旁有人應諾,那内侍頓時大急,不顧身上劇痛難耐,大聲嚷道:“是晉安殿下要小的來将殿下一舉一動都回報……”說到此處,便被高陽冷冷打斷道“又胡言,還學會攀咬公主了!”内侍霎時間面無血色,還不等他再言,一團東西就塞住了他的嘴,隻能發出不知所謂的“嗚嗚”聲。高陽終于滿意的笑了:“再打二十,而後送去十三娘那,與她說,這等背主小人,留着實在是禍患,趁早料理了罷”内侍叫喊的越發絕望凄慘,公主卻沒再看他一眼,施施然地照着原先的路徑走了。不遠處廊下,兩名年輕冶豔的女子看得滿身冷汗。原是已為皇帝賜名武媚的才人武氏與才人徐氏相伴出來走走,行至此處,便目睹了這一幕。“這是何人?如此陣仗。”武媚娘目送那道鵝黃的身影被無數内宦侍女簇擁着走遠,不禁問道,聲音中有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悅耳。徐才人已吓得面無血色,若非武媚娘駐足不動,她早便靜悄悄的走了,此時見人已走遠,才舒了口氣,隻是一張口,連聲音都是虛的,果真是吓得狠了:“是公主罷?他們都稱她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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