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元明珠往元大寶的墳地走去,遠遠地,就聽到了墳地那邊傳來孩子的啜泣,她擡頭,就看到了蜷縮在墳前的身影。
小小的一團,可憐巴巴。
“小寶,回家吧。”
元小寶正哭的傷心,聽到聲音,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元明珠,他立刻沖着她大喊一聲:“你都要嫁人了,還來管我幹什麼?我不要回家。”
這隻怕是元小寶這輩子,最任性的一次。
元明珠看了一眼元大寶的墓碑,走了過去,在元小寶的身側坐下:“誰說我要嫁人了?我沒有要嫁人。”
“騙人,你都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了!”
“誰告訴你,抱在一起,我就要嫁給他了?”
元小寶一愣:“你真的不會嫁給他?”
“不嫁。我跟他說,我心裡有人了,除了那人,我不會再嫁給别人。”
元小寶擡頭,眼睛裡還噙着兩泡淚,小心翼翼地問:“你心裡的人是大寶嗎?”
元明珠的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元小寶忽然撲進了她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抽噎着道:“别不要我和娘,别不要大寶,大寶很可憐的,要是他知道,你嫁給了别人,一定會傷心死的。”
呼吸忽然變得困難起來,像是有什麼,壓在了胸口,悶悶的。
“要是你真的想要嫁人,就等我長大,我娶你,以後,等大寶回來,我再把你還給大寶。”
一句“大寶已經死了”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摟緊懷裡的孩子,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好!”
不遠處,趙淵的身影一頓,擡眸看向墳墓邊的女子,心中澀然……
怎能忘
梅娘看到元明珠帶着元小寶回來,一直提着的心,落了下來,她快步跑了過去,看着垂着頭的元小寶,揚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胡鬧什麼?”
這些年,她身子不好,元小寶一直乖巧懂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娘,對不起。”元小寶跪下,給梅娘認錯。
梅娘看着那張和元大寶相似的臉,淚水劃過,終究不忍,撲到地上,将元小寶摟在了懷中:“小寶,娘的小寶……”
元小寶也哭了起來,緊緊摟着梅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她是大寶的媳婦,我答應過大寶,要好好守着她。”
梅娘聽到這話,哭的更傷心了。
“大寶已經沒了。”
“沒有,大寶還活着,一定還活着,他說過,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元小寶嚷着,“娘,我求求你,别讓她嫁人好不好,如果非要她嫁人,那娘就将她嫁給我吧。”
童言無忌。
此刻說出來,卻更讓人傷心。
元明珠收回目光,挪進了屋裡,腳踝隐隐灼痛。
柳兒磨蹭到了門邊,看了院中的母子倆一眼,轉頭問元明珠:“明珠姐,元大寶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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