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熱。”周不易說。
方衛莊不信,臉都熱紅了還說不熱,口是心非。不過,方衛莊仔細看了看周不易的側臉,兩周沒跟着他了,怎麼覺得他比之前瘦了不少。看來是沒好好吃飯吧。不過這些事情他也總歸管不着,隻要他别死就行了,他也沒那麼大的精力和責任去把一個不想幹的人養的好好的。
下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老師要記男生1200米跑的成績。
烈日下,隻有周不易身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袖校服,老師雖幾次對他投來了猶豫的目光,卻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口哨聲響,大家都奮力跑了起來。周不易也跑了起來,烈日将空氣熏得又幹又燥,周圍的空氣似乎沒有一點濕度。周不易感覺喉嚨仿佛被放在火上灼燒着,幹渴,緊澀,心髒開始激烈地跳動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對自己抗議。
他跑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他被甩到了最後一個,最後腳步慢慢遲緩,沉重得仿佛是灌了鉛,最後怎麼也動不了,直直地摔到了被烈日灼得滾燙的橡膠跑道上。
……
周不易醒來的時候很涼爽,一睜眼便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天花闆。
轉頭,便看見方衛莊坐在旁邊給他扇着扇子。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也是,自己倒下了,他送來總是耽誤了他的時間,總是麻煩了他。他肯定是不開心的。
方衛莊見他醒了,沉默了片刻,才皺着眉道:“你說了不尋死,怎麼活成這樣了呢?”
嗯?周不易沒想到他說了這話,忽然驚覺身上的長袖校服已經被脫了下來,裡面是純白的短袖,而小臂上那兩道交叉的劃痕觸目驚心地暴露在陽光下。一條已經結疤,而一條還滲着血。
周不易下意識地想要把疤痕藏起來。
“看都看見了,藏起來還有什麼用?”方衛莊說。
周不易抿着嘴,心裡升騰起一陣煩悶的恐慌。他看見了,他都看見了,可他不想讓人看見,那醜陋的傷疤,正如醜陋的自己,對疼痛上瘾的自己。
方衛莊見他一言不發,又道:“校醫說你暈倒除了中暑還有一些原因,你經常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嗎?”
并不是不想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隻是吃不下,睡不好。
還是不說話,方衛莊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這樣命遲早得被玩完。”
周不易轉過頭去,緊咬着嘴唇。别關心我,别這樣問我,别這樣和我說話。
方衛莊見他徹底拒絕了交流,更是無奈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藥拿來了。你給他塗一下吧,我還有其他同學要處理。”校醫拿着處理傷口的藥水遞給方衛莊後隻是淺淺地看了眼周不易便出去了。
方衛莊抓過周不易的手臂給他塗藥,周不易則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藥塗到傷口上像是沒任何感覺似的。
“等會穿上衣服和我出去吃飯。”方衛莊說,沒一絲讨論餘地似的。
周不易聽聞這話眼神才有了些波動:“為什麼?不必和我一起。”
“不和你一起我怕你餓死。”方衛莊沒好氣地說。
周不易聽他的語氣,覺得他在煩自己,給他添麻煩了,真的太抱歉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的,其實他完全可以任由自己自生自滅的。但是他不像自己,他太善良了,他太好了,偏偏要管自己的死活。
塗完藥,确定周不易身體沒有什麼不适之後,方衛莊便帶着周不易出了校門。
走出校門的那一瞬間,周不易是有點懵的,他以為是去食堂吃飯,為什麼出來了。雖然不懂,卻沒問出口,畢竟,他不想再煩他了。
方衛莊帶他來了一家學校附近的飯店,找了個位置讓他坐下。
“小莊,來啦!”老闆娘一見到方衛莊就熱情打招呼。老闆娘大概四十歲,身材微胖,看着挺面善的。
“還帶了朋友來。”老闆娘看着周不易,笑眯眯地道。
“嗯,花姐,我進去燒菜了,你幫我招待一下他。”方衛莊說着就走到飯店裡面,消失不見了。
周不易不會和人交流,坐在闆凳上撐着膝蓋,有些不安。這時候也到飯點了,飯店裡陸陸續續坐了不少人,他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
花姐給周不易倒了杯飲料,笑眯眯地遞到他面前,說:“先喝點,小莊去炒菜了。”
“嗯。”周不易接過飲料呡了一口,太甜了,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味道,但他不能表現出不喜歡的樣子,于是又喝了幾大口。
“你在這坐着,我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花姐說。
“好。”周不易看着花姐搖着身子去了别桌,暫時舒了一口氣,終于離開了。不被注視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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