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的對視,仿佛橫跨了十年失去的歲月,遺散在時間裡無數光彩像螢火一樣從幽暗中升起,飛向夜空,彙集在荊寒嶼如墨的眼中。
雁椿說:“荊哥,在我小時候,你就已經是那個保護我的人了。”
荊寒嶼眼尾動了動,視線轉回筆記本。
直升機降落之前,雁椿給言朗昭打電話,希望能想辦法立即将荊彩芝接過來。
言朗昭說,荊彩芝現在和調查中心的隊員在一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雁椿閉上眼,“言叔,謝謝。”
他在高度緊繃的狀态下,有些沒有立即顧全的事,他的同伴、他的師長都為他想到了。
終于抵達現場,葉究趕來,簡要說明情況,村民都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特警隊又發現了兩處炸彈,而拆彈專家還沒到,炸彈結構複雜,就算專家到了,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整體拆除。
荊寒嶼坐在機艙裡,沒下來,雁椿看了他一眼,“我和葉隊去和萬塵一對話。”
荊寒嶼擡頭,兩人四目相對,“嗯。”
平時甯靜得近乎荒涼的村子此時成了争分奪秒的戰場,雁椿說完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和葉究離開,荊寒嶼看着他的背影,少年失魂落魄的告白再一次在腦中響起。
那時他們什麼都抓不住,但這次不一樣了。
時間、苦難,乃至分别,在下一次重逢時都會變得有意義。
萬塵一隻通過一條線與警方聯系,當雁椿出現在鏡頭中時,他露出等候多時的笑容,“雁老師,來了啊。”
後面的許青成看向鏡頭的方向,盡管他的眼睛上蒙着黑布,什麼也看不見。
“嗯,來了。”雁椿說。
“害怕嗎?當年你害怕得暈了過去,我摘下面具,你也記不得我的臉。”萬塵一走向許青成,解開許青成眼前的黑布。
許青成雙眼通紅,悲憤交加,眼珠轉動,找尋了片刻,才與鏡頭裡的雁椿對視。
“唔——唔——”
“十年前是郁小海,十年後是郁小海喜歡的人。雁椿,你欠你的朋友太多。”萬塵一一邊說一邊将許青成嘴上的膠布撕開,抓住許青成的頭發,陰森森地說:“如果沒有他,你和郁小海說不定已經在一起了。當年你們分開根本怪不着你,少年都是那樣,荊寒嶼不也差不多嗎?隻要長大了,以前的困難就都不是困難,可是啊,他讓郁小海失去了長大的機會。”
雁椿沉默地聽着這歪曲事實的指控,心跳在耳畔轟隆作響。
是,他生下來就帶着罪,他的父親有罪,他年少時差一點就被引誘犯罪。
但他并沒有真正犯罪!他不是罪人!
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萬塵一的眼神頓了下,他覺得不該是這樣,雁椿應該氣急敗壞,像十年前那樣痛罵他,在哭泣中崩潰,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比十年前更加殘忍,觀衆也更多。
“将我的小海從我身邊帶走的不是雁椿。”許青成突然開口,聲音帶着克制不住的顫意,說着,他轉向萬塵一,咬牙切齒,“是你!”
萬塵一有些驚訝。
他和許青成認識,但并不熟。他找到許青成,說有郁小海案的線索,請許青成和自己一起到骊海時,這個愚蠢的東西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
他以為許青成在得知郁小海的死亡是因為雁椿後,會對雁椿恨之入骨,沒想到許青成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他突然有點不理解這些普通人的思路了。
許青成轉向鏡頭,聲音很是沙啞,“雁椿,我恨過你,但我恨你,更多是因為我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懦弱。”
“不是你害死小海,你是他的朋友,這麼多年,除了我,你是唯一一個會去看望他的人。你分享過小海的快樂,前陣子你還聽我講了我們的故事。”
“小海……小海他不會恨你。”
話音剛落,萬塵一一拳砸在許青成臉上。
許青成吐出一口血,嫌惡地看着萬塵一,“不是要直播殺了我嗎,來啊!”
雁椿喊道:“許青成!”
許青成慘笑道:“雁椿,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是我不想活了。十年前的案子可能找不到關鍵證據了,但這次可以。你說過,一定會将殺害小海的兇手繩之以法,現在兇手逃不掉了吧?”
“你!”萬塵一将許青成連同座椅一同踹倒。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被戲耍。
許青成頭撞在地上,臉上多了一條血線,卻肆意地笑起來,“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蠢。你來找我,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和小海的死有關,但我願意賭。你理解不了吧?因為你是真正的怪物!”
“閉嘴!”萬塵一手中刀光一閃,刀尖刺入許青成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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