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長手,抓過手提電話,因她靜音一整晚,現在藍色屏幕上已經排滿了于寶哲的電話提醒,但她無動于衷,繼續向下翻,在第三頁看見JamesLaw的信息,問她“幾時還能再約?”
誰會嫌錢多?本港人個個落地就是“打工皇帝”,挂十号風球、狂風暴雨都要堅持上工。
她因此撥電話給James,約定上午十一點,在春勘道等車來接。
“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臉上,留個愛标記…………”她哼着台灣情歌爬起來,穿上拖鞋,在擺滿爛瓷磚和破家具的坑窪地闆上繞着圈舞蹈,昨晚從榕樹灣别墅裡拿回來的白色紗織睡裙被風盈滿,飄飄然好似一隻蝴蝶翅,在透明色日光裡獨自徘徊、獨自美麗,與本港六百萬塵埃一樣的人類絲毫不相關。
姜晚貞走進畫室時,JamesLaw正翹着二郎腿翻報紙,當天的A1頭版是《榕樹灣别墅離奇大火,大佬豪宅付之一炬》,記着東拉西扯湊夠五千字,不用想都知道多無聊。
畫室光線透亮,James放下報紙,擡頭看她。
她那平凡隐忍的皮囊下藏着一朵盛放的玫瑰,當下這玫瑰正紅到極緻,赤色的光幾乎要穿過她薄透的皮膚将這世界都渲染成旖旎放縱的紅。
所以JamesLaws都不得不感慨,“姜小姐,這幾天發生什麼?我有一種感覺…………說出來如果冒犯到你,請你原諒。但我一定要說……姜小姐,你突然變成另一個人,是甩脫一層醜陋又庸俗的紅綠色包裝紙,露出全新的……全新的紅色…………姜小姐,你有沒有意識到,你屬于紅色……深紅、淺紅、所有一切紅色元素都應當屬于你…………”
姜晚貞對于JamesLaws這突如其來的興奮毫不在意,“所以呢?需要我換一件紅色長裙?”
“不不不,沒有必要,你站在這裡就是整個畫面最突出的紅色,無可比拟!是憤怒,憤怒、充滿力量的憤怒,簡直,簡直是複仇女神!”
姜晚貞輕笑一聲,似乎隻當James在說瘋話,混不在意地撩起長發,脫掉牛仔褲同白襯衫,雪白皮膚映襯着黑色天鵝絨沙發,卷曲的長發似藤蔓一般纏繞着她的身體,當下便成為JamesLaw的靈感缪斯。
他瘋狂作畫,不知不覺天已經黑透。
姜晚貞緩緩穿上衣服,用公事公辦地語氣問道:“明天還需要我登門嗎?”
James搖了搖頭,他額前短發沾了汗,緊緊貼在皮膚上,整個人失魂落魄,仿佛剛剛從夢中驚醒,“姜小姐,多謝你,今天我付給你五倍,不,十倍薪酬,請你一定一定不要推辭,你太值得…………抱歉,我已經不懂該怎麼形容…………”
姜晚貞淡淡一笑,“我怎麼會推辭?畢竟我現在很需要錢。勞駕,幫忙換成美金、現鈔。”
“………………”James卻隻呆呆盯着畫布,仿佛被吸走了魂魄。
可惜姜晚貞對這幅畫完全沒興趣,她看也不看地就往門外走,助理已經在樓下等,将豐厚報酬雙手奉上。
姜晚貞墊一墊重量,這些錢供她去新加坡讀書都綽綽有餘。
看來掙錢并不難,隻要你夠膽量“脫”——
管他脫掉的是衣服還是尊嚴,誰又比誰高貴?
“貞貞,你終于肯接電話!”
姜晚貞坐在她的收工“專用車”上,靠着車窗聽陳勘在電話另一端毫無風度地大喊大叫,“你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你到底在哪裡?我去接你!你現在很危險,你懂不懂?不要同我賭氣,貞貞,等我們見面,你要殺要剮随便你,我通通都忍。”
“我就在春勘道公屋,家裡門鎖還沒來得及修,你随時都可以進來。”
她回答得如此簡單直接,反而令電話另一端心悸發慌的陳勘愣在當場,支吾半晌隻憋出一句,“你……你沒事嗎?”
姜晚貞答:“有事當然會同你講,沒撥你電話就是沒事。”
“那…………那我現在過來,你待在家裡鎖好門,那裡也不要去。”
“剛才不是告訴過你,門鎖還沒來得及修,勞駕,來的時候帶一杯冰咖啡不加糖,我昨晚熬夜,到現在一整天都沒精神。”話音落地,她利落地挂斷電話。
James家的司機此時透過後視鏡,八婆一般來打聽,“小姐,是男朋友?”
姜晚貞看着手提電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笑起來,“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回到公屋,她就坐在全屋唯一一座舊沙發上等,沙發海綿坐墊都被掏空,她隻能找個枕頭墊起來用。
不出五分鐘,陳勘已經帶着一杯冰咖啡,一杯鴛鴦奶茶上樓。
冰咖啡遞給姜晚貞,“白天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就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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