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侃看着我,眼睛裡掩着淺淺的心疼:“那你打算怎麼辦?需不需要我找個律師處理一下?”
“這件事你别插手,這是我和她的事情。新賬舊賬一起算,我會親手把她送到監獄裡!”我看着江侃,莞爾一笑道:“從法學院畢業這麼多年了,我還一場官司都沒有打過呢,就拿她練練手了。”
江侃輕笑出聲:“行吧,随你。”
江侃把我送到了酒店裡,臨走特認真地問了一句:“你倆到底什麼時候分手?”
聞言,我不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是在挖牆腳嗎?”
江侃倒是坦蕩,不假思索地答道:“你才看出來啊?我這叫化悲憤為力量。”
确切來說,是化悲憤為挖牆腳的力量。
江侃無恥的程度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我氣沖沖地說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倆好着呢!顧柏可是我初戀……”
不知是哪個字眼刺到了江侃,他的臉上忽而閃過一絲受傷。他努力地掩了掩臉上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将那縷憂傷藏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下面。江侃假裝毫不在意,笑得有些不自然:“初戀有幾對走到最後的?我等着你們分手。”
“萬一呢……萬一我們偏偏就走到最後了呢!”我得寸進尺,繼續說話刺江侃。
“你也知道是萬一啊。我為什麼放着那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幾率不信,偏偏信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呢?”江侃一邊說着,一邊擡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
顧柏胳膊上綁着繃帶,晃晃悠悠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見狀,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哎,那邊那男的,你碰我女朋友做什麼?”
咳咳,演技有點浮誇了大哥。毫不誇張地講,顧柏演出了“欠揍”的精髓。
聞言,江侃狠狠地剜了顧柏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江侃的身影一消失,顧柏就捂着肚子毫無偶像包袱地大笑起來,邊笑邊指着江侃離開的方向說道:“這哥們兒太有意思了,這戲我都不忍心演下去了哈哈。”
第二天早上,我和顧柏在酒店餐廳遇上了,就一起吃了個早飯。早餐是自助式的,我隻拿了幾隻餃子和一碟醋。我夾起一隻餃子一整個放進醋碟裡,泡了幾秒鐘後心滿意足地夾起來放進了嘴裡。顧柏目瞪口呆地盯着我,開口道:“你不是不吃醋嗎?”
誰告訴你我不吃醋的?
我擡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顧柏一眼,說道:“我确實不吃醋,我都是喝醋。”
顧柏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在架子上拿了一疊蒜泥給我,試探道:“這裡有蒜泥,你不是愛吃大蒜嗎?”
我停下筷子,疑惑道:“顧柏,你成心那我開涮是吧,誰跟你說我最愛吃大蒜了?我最受不了大蒜的味道了好嗎?”
聞言,顧柏突然嗤嗤地笑了起來,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那你最喜歡的顔色是不是……芭比粉?”
“你最喜歡的蔬菜是不是芹菜?”
“你是不是最喜歡吃豬下水?”
……
“打住!”我有些無奈地擡手制止了顧柏,哭笑不得地說道:“顧柏,你剛剛說的沒一個對的,确切來說,你的每一個問題都踩在我的雷區。你上面說的什麼芭比粉、芹菜、豬下水都是我接受不了的東西,我謝謝你!”
顧柏放下筷子,笑得恨不得伏在桌子上,舉手投足間毫不吝啬地寫着四個大字“宛如智障”。我原以為顧柏是高冷那挂的,沒想到是個二傻子。顧大佬笑得差不多了,拿出手機給我轉了一個5.67K的word文檔。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劇本?”
顧柏的嘴角噙着笑,挑眉說道:“昨天淩晨兩點鐘,姓江那哥們兒發給我的。他說,這是照顧你的注意事項,讓我好好領悟這個單子的精神,把你照顧好。”
顧柏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點開這個word的時候,那叫一個感動!心說這哥們兒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絕了,我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跟他坦白了。結果呢,他給我的單子,寫的全是相反的東西,合着他就是故意想讓我惹你生氣呢!”
顧柏忍不住揶揄道:“這也太幼稚了吧,簡直了……”
我看了看笑得花枝亂顫的顧柏,又看了手裡那頁長長的清單,不禁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倆誰有資格笑别人?明明是五十步笑百步。
《白日夢你》的路演安排在H大。H大是我們省最好的大學,小時候一度是我的理想大學。這回好不容易到這裡了,不逛逛就可惜了。于是,我跟工作人員打好招呼,提前一個小時帶着一頂鴨舌帽摸進了H大的校園,打算趁着天黑在校園裡溜達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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