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則無魚,便是真有幹淨的人,也有的是法子去冤他。”
姬朝宗說得是官場上的法則,卻沒有注意到說完那番話的時候,眼前少女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就連那雙長睫也跟着一顫一顫,像風中的蘆葦,整個人有着藏不住的纖弱之美。
等他瞧見了,也隻當她是害怕。
沒細說,語調卻放柔了一些,手覆在她的頭頂,似乎是有些不大習慣自己居然會安慰人,姬朝宗盯着自己的手足足有幾息的功夫,但最終還是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寬慰道:“好了,這事你别管了,回頭我會處置的。”
顧攸甯剛要說話,外頭就傳進杜仲的聲音,“主子。”
姬朝宗知道他是過來送姜湯,輕輕嗯了一聲,餘光瞥見身前的顧攸甯又皺了眉,也不顧人樂不樂意,直接把榻上的一條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等到連個縫隙都瞧不見了,他這才滿意,“進來。”
他這真是多此一舉。
不說顧攸甯身上那套衣裳裹得十分嚴實,根本看不見什麼,便是杜仲,從進來到出去就沒擡頭多看一眼。
等人出去後,姬朝宗把姜湯推到她面前,“喝吧。”
顧攸甯看着那碗冒着熱氣的姜湯卻輕輕皺了眉,她一向不喜歡姜味,覺得刺鼻還辣喉嚨,以前便是母親給她端過來,她也是陽奉陰違說着會喝,然後等人走後就偷偷倒掉,可姬朝宗不是她的親人,也不是她能撒嬌的對象,顧攸甯也隻是猶豫了一會便端起那碗姜湯喝了個幹淨。
等喝完直接把湯碗移得遠遠的,一副根本不想再看見它的模樣,手還死死捂着嘴巴,臉鼓鼓的,眼睛也有些紅。
姬朝宗看着她這幅樣子,大約也猜到一些,忙遞了粒蜜餞過去,“不喜歡?”
可顧攸甯現在哪裡說得出話?等接過他遞來的蜜餞,囫囵吞棗似的嚼了幾下,把嘴巴裡那股子姜湯稍稍蓋了一些,這才朝人點頭,聲音很輕,“不喜歡。”
姬朝宗擰眉,“不喜歡幹嘛不說?”
想到她的性子,又閉了嘴,隻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不大好看。
顧攸甯張了張嘴,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同他撒嬌,而且姬朝宗應該也不是那種會縱容别人撒嬌使性子的人吧?大概是姜湯起了作用,她的額頭也冒起了汗,忍不住把被姬朝宗強制蓋上的毯子拿下一些。
她身上裹着的那件衣裳本就不合身,剛才規規矩矩坐着倒是無事。
這會動作幅度太大,直接露了半邊肩膀,姬朝宗看着那一片白,本來還在生氣的臉當場就僵住了,目光怔怔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傻了,一時竟然沒有把目光移開。
顧攸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待看到自己露出的肩膀時也顧不得去想姬朝宗剛剛為什麼生氣了,臉一紅,連忙伸手把衣服拉了起來,然後背過身。
外頭的雨聲已經停了。
無人說話的室内越顯安靜,突顯地心跳聲越來越響,也分不清是誰的。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安靜了一會,還是姬朝宗先輕咳一聲,說了話,“你先說。”
“我……”顧攸甯背着身,又猶豫了一會才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剛才和你說的,你……”她說到這,咬了咬紅唇,沒再往下說。
姬朝宗卻已經聽明白她說得是什麼了。
恰好,
這也是他先前想要問的問題。
他看着少女纖弱的身形,看着她抱着雙膝埋着頭的樣子,好一會,才開口問她,“為什麼?”
他自然不認為昨日兩人的親密之舉讓她産生了其他的想法,也不覺得這個倔強的小丫頭經此一事突然想通要找人庇護了,她說離家就離家,想打人就打人,哪裡會是這樣軟弱的性子。
所以他才奇怪她今日之舉。
“顧攸甯。”
姬朝宗的目光仍舊落在她身上,不帶審視,卻十分嚴肅,“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找上我,和我說那樣的話?”
耳邊的男聲又沉又低,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似是非要她給一個準确的答案,顧攸甯的心裡閃過掙紮和猶豫,但最後,她還是轉過頭迎着他銳利的雙目,說了實話,“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三年前的真相。”
看着男人突變的面容,顧攸甯纖長的手指緊握成拳。
她自然知道這一番話會帶來什麼。
沒有一個男人會接受女人這樣帶着目的的接近,何況這個男人位高權重,本就要什麼有什麼,又何必為了她來趟這趟渾水?她原本也不是這樣打算的,她原本是想先接近姬朝宗,等到兩人感情好了再吹吹耳旁風,引導着他去查三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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