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天字一号客房之,關無絕抱臂靠在門邊上。雲長流則是坐在床沿,語調冷淡地抱怨道:“……你都叫我公子,自稱屬下,還要我說話。”
“可是公子,您這樣子不成啊……”關無絕頭疼地歎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您也不能總呆在息風城裡不出來,以後您在江湖上行走,要和很多人打交道的。”
雲長流就覺得很沒道理。
他暗想:自己哪裡還有什麼以後。
關無絕看教主心不在焉就猜到他想在什麼。護法眼神一黯,有再多想說的話也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天命總是如此不公。
他的教主明明那麼好,那麼好。在關無絕眼裡,無論從天資、心性乃至容貌哪一個論,放眼江湖再也沒有第二個能與教主比肩的人物了……可這逢春生偏要種在他身上。
别家兒郎盡可鮮衣縱馬踏春花,逞翹勇,誇豪縱,彎弓走犬嬉笑怒罵。可有人卻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枯坐山間,在一次次的痛苦折磨熬着命,從當年的長流小少主熬到如今的雲教主,卻還是逃脫不了宿命的魔爪。
關無絕歎了口氣,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您這叫屬下怎麼放得下心離開……”
雲長流被護法叨叨的再多也能不放在心上,這一句卻敏感地警覺起來,皺眉反問道:“離開?你去哪裡?”
這時房門被叩響,有客棧小二進來送上飯菜、沐浴的浴桶并關無絕要的銀針。
關無絕正好在門口,便把針匣子接在裡,看着小二把東西送進來又出去。等那扇門一合,他卻發現雲長流還在盯着他,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護法便苦笑起來,他将銀針檢查了一遍,妥帖地收在床頭,這才無奈地擡起臉,“不去哪裡……屬下現在連自己去挑一副好的針都不敢!生怕您毒發了連叫人找醫師都不會叫!這還能去哪裡?”
聽着關無絕近乎埋怨的話,教主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奇怪地安定了下來,搖頭道:“你隻要一間房也是為了這個?毒發不會這麼快。”
“話雖如此……總要以防萬一。”
在雲長流的事上,關無絕簡直放一萬個小心都覺得不夠。他要是真放開了跟雲長流叮咛囑咐,天夜也說不完——隻不過想想遠在息風城的溫楓,護法還是堅信老媽子的職責交給近侍更加合适。
随後兩人簡單用了些飯菜。這等小鎮客棧的吃食自然比不得燭陰教内,幸而兩人都不是挑嘴的,再者一路上零零碎碎入口的小吃也不少,便很快地飽了腹。
待雲長流還端着一小盅湯不緊不慢地喝着,關無絕已經撂下筷子了。他看着時辰也比較晚了,随口道:“公子待會兒沐浴麼?我叫他們提熱水上來。”
雲長流嗯了一聲,啜了口湯道:“你先。”
不料關無絕卻道:“屬下不必了,身上不髒,今晚就不洗了。”
雲長流皺眉道:“還是要洗。”
關無絕笑道:“不要。”
“……”
雲教主斂下眼。
他慢悠悠搖晃了一下隻剩下一小半的湯,又謹慎地拿唇碰了碰覺得溫度的确不冷不熱,之後——
他神情自若地一揚。
把湯潑在了關無絕胸前。
“你洗不洗?”
“——!?”
關無絕目瞪口呆。
“不是……教……公子您——!?”
護法腦子瞬間卡殼兒了,他感受着湯水沿着衣襟黏黏糊糊的往下淌,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這這,怎麼還能這樣兒的!?
眼前這個一臉淡然地撇開眼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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