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麼?
他不是藥人麼?藥人不就是這樣子的麼?
一直以來,他雖說名義上是個藥人,可雲孤雁優待他,長流少主更是什麼都順着他。除了每隔數月的取血之外,并未有人傷他,更未曾有人折辱于他。
是直到這時候,阿苦才在那李頭領嘲諷的目光之下恍然驚覺:原來,他真的已經變成了這麼個……任人随意踐踏欺侮的卑賤東西了。
緊接着又有幾個人上前來,他被強行扯開四肢,按倒在冰冷的地上,真如一個待宰的牲畜被按在砧闆一樣。
阿苦恍恍惚惚,一時肺腑如被煎烤。萬般屈辱與不甘陡然将他的神智沖蕩得潰散不堪,氣急攻心之下,喉頭猛地湧上一股腥甜。
他不肯示弱,勉力将這口污血咽了回去。忽然,隻聽一陣駭人的吼叫聲,雷鳴般從外頭傳來。
“啊……受不了了!痛死我了!藥呢?藥呢!?”
一個體寬肚肥的壯實彪漢沖了進來,身後幾個護衛都攔他不住,驚慌地連呼“舵主”。
隻見那彪漢的臉色時而灰紫時而通紅,嘴角不住地噴着白沫,流着涎水。形态極為可怖,明顯是了劇毒。他瞪得凸起的雙目滿是血絲,雙不住捶打着胸口,痛苦萬分地大吼,“我、我快不行了……藥呢,藥人呢!?”
李頭領忙道:“舵主,這個小藥人一定能解毒!”
黃舵主被毒素折磨半日,哪裡還等的了?他跌跌撞撞地沖上前,雙摸上了阿苦的衣襟,用力撕扯!
隻聽哧拉一聲,那件淡青素淨的藥人布衣自上而下被扯裂開來,小少年白皙細瘦的上身就這麼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阿苦開始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恥辱。
“藥血……我要喝藥血!!”黃舵主瘋瘋癫癫地大叫一聲,把腰間短刀一拔,沖着他劈了下來。
阿苦隻見眼前一線冷光在瞳放大,他想要躲開,卻怎麼也掙不開腳的桎梏。
——最終,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刀光從自己的頸側劃過,割開皮肉和血脈。
噴濺而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視野。
下一刻,那黃舵主肥胖的身軀就壓了上來,淌着惡臭涎水的嘴巴迫不及待地吸住了他的脖子,大口地喝起藥人的血來。
阿苦眼底漆黑無光,足發冷。
他全身上下都僵硬了,隻能感覺到粘稠滑膩的舌頭在惡心地吮着自己的皮膚,耳畔傳來吞咽時舒暢的“咕咚、咕咚”的聲音。
他忽然不再掙紮,平靜地望着黃舵主,嘶啞地開口道:“……我會殺了你。”
沒人理會他,黃舵主仍舊大口地喝着他的血,那李頭領仍舊以嘲弄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那群護衛圍着他指指點點,取血室裡的藥人們瑟縮得更厲害。
可這時候,那個被按在地上,無助地任人宰割的青衣孩子卻忽然奇異地笑了。
“……我是少主的藥人……我知道,你們不敢真的弄死我。”
阿苦輕聲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又低低笑了兩聲。
他泛紅的眼底噙着一點水光,卻始終沒有化成淚珠落下來,隻有毫不掩飾的殺意與恨意愈演愈烈。
“隻要我活着,就一定會親殺了你們……我會殺了你們,一定……一定。”
柏舟(3)
就在下一刻,一陣呼嘯的勁風響徹。阿苦隻聽砰地一聲悶響和黃舵主的慘叫同時在耳畔炸開,緊接着身上就是一輕。
阿苦轉過眼看去的時候,正見黃舵主被那不明勁風打得歪倒在地,口鼻流血,捂着腦袋發出痛吟。
有個東西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那分明是取血室的鐵門環,卻被人生生擰斷下來,又狠力擲在了黃舵主的腦殼上。
還未待阿苦反應過來,壓着他腳的力道忽然松開了,膝蓋落地的聲音接連響起,分舵那群人口叫的分明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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