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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卓鼻子哼了一下，“你才是别太想我，不是一月份就聯考了嗎？”

“嗯……淩卓。”我叫他的名字，“你以後會不會不管我了？”

“怎麼可能？”

“我是說以後……比如說你工作結婚之後。”

“老婆可以換，弟弟是一輩子的。”

“孩子呢？”

“不生了。”淩卓十分幹脆地說。

我笑了，即使知道淩卓隻是開玩笑，我也信了。

“好啦傻瓜，别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畫畫。”淩卓語氣沉沉的，說完便挂了電話。

第10章

傍晚，汽車到站後緩緩停下。

我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背上包就迫不及待地下車。小縣城的空氣混着汽車尾氣和土腥味，吸一口就是給肺的“驚喜”，胃也跟着翻湧。我雖不喜歡這兒，但我着急地要見到淩卓。

一出車站，我就看見了不遠處個子高高的淩卓。他站在一個栗子攤旁邊，穿着黑色羽絨服和褪色的牛仔褲，雙手插在口袋裡，低頭盯着腳上發黃皲裂的球鞋。他好像從小就很喜歡這個動作，尤其是思考的時候。

淩卓擡頭看見我，嘴角揚起朝我大步走來。我不動，傻笑着站在原地，直到淩卓立在我面前，向我張開雙手。

我沒有猶豫便撲進他懷裡。過去幾個月我不止一次發誓，往後要珍惜淩卓給我的每一個擁抱，否則等到這個懷抱再不屬于我，我連回味的素材都沒有。

“怎麼穿這麼少？”淩卓問。

“當時沒帶羽絨服，不過我穿了兩件毛衣，嘿嘿……”

淩卓摸了摸我的頭，一手拎起一個大的行李箱，另一隻手牽着我的手塞進他的口袋裡。

我們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大排檔，因為有次我給淩卓打電話時說：我想幹炒牛河了。淩卓一直記得，好像有關我的事，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吃過晚飯，我拉着淩卓去買了一台手機。

過去幾個月，淩卓都是用學校的座機給我打電話的，偶爾發個信息還得借同學的手機。年後我還要參加校考，我們還得分開一段時間，我希望以後我想聯系淩卓就能馬上聯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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