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與白衣并肩看着這落魄的莊子,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
以前……不是這樣的。
溫客行收起折扇,走到他們兩人中間,一手攬着一個,左看右看都是兩張落寞的神情,歎了一句勸道:“沒事啦,院子久沒人住,自然就會破敗,咱們不都回來了嗎?收拾收拾就好了。”見他倆還是怏怏不樂,溫客行回頭瞪了張成嶺一眼,示意這小兔崽子會來點事兒,趕緊勸勸。
張成嶺雖然被瞪了個莫名其妙,但還算機靈,也趕緊湊上來,牽過周子舒的手,乖巧的說:“師父,您放心,有事弟子服其勞,有徒兒在呢!”
好小子,沒白疼。
溫客行剛想誇張成嶺一句,但這小子下一句話就是:“我跟師叔一起,一定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溫客行直接“嚯”了一聲,放下攬着他兩人肩膀的手,上前就給張成嶺敲了個爆栗,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倒是挺會拉壯丁啊!”
周子舒被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嬉鬧,稍微撫平些心頭的怅然,他伸手揉了揉張成嶺被敲紅的額頭,說了句:“沒事,我先帶你們四處轉轉吧,等一會兒下山采買一些東西,回來再好好收拾。”說着他就拉着張成嶺的手,走向左手邊的演武場。
溫客行見白衣還是出神地盯着正堂挂着的那塊兒提着“風輕雲淡”的牌匾,見那對師徒都走出兩步了,這人還無動于衷,索性攬着他的肩膀把人轉了個身,讓他别看牌匾了,看周子舒,還難得勸了一句:“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溫客行雖然不知道白衣在四季山莊的那些年是怎麼過的,但就見他觸景傷情的模樣,也知道那必然是他不願多提的傷心往事。
白衣順着溫客行所指的方向,看着那個站在星鬥大陣裡,指着一圈雖然沾滿蛛絲落葉有些年久失修,卻依舊肅殺的機關石柱給張成嶺介紹着其中機關玄妙的周子舒。聽他興緻勃勃的說:“這些機關陣法還是你龍師父親手設計的呢,我們隻要站在這裡,發動這些機關,就能禦敵于外,等你學會了你龍師父留給你的那些機關術,定要青出于藍,設計出更加精妙的陣法!”
隻要這對師徒站在這裡,即便再破敗這是四季山莊。
白衣釋然了,拍了拍溫客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輕松的說:“是啊,眼前人最重要,我也帶你到處走走。”說完他還招呼了那對師徒一聲:“子舒,你讓成嶺小心點兒,那機關都要鏽了,等修好了,再讓他擺弄吧。”
“聽到沒,等修好再看。”周子舒牽着這個對什麼都好奇的小徒弟,四個人前後腳進了正廳。
院子裡都是那般破敗景象,屋子裡也沒好到哪兒去,桌椅擺設雖然沒有破損,但也是落了一層灰,更别提從房檐窗棂垂下的縷縷蛛絲和正堂中散落在地挂畫。
“這裡便是議事廳。”周子舒帶着幾個人走進來,還指着他們正對面擺放着的那套檀木桌椅說着:“小時候師父就是坐在那兒考教我們功課,逢年過節,大夥兒都會聚在這裡,圍爐守歲。”
溫客行見周子舒看着那滑落在地的挂畫出神,便與張成嶺一同。把那畫撿了起來,展開一看,是副被歲月消磨,有些發黃斑駁的九九消寒圖,左上角還鐵畫銀鈎的提了句“四季花常在,九州事盡知”
周子舒看到那展開的消寒圖,下意識的走近兩步,白衣亦步亦趨地跟着,看到那斑駁的工筆畫和熟悉的題詞,心裡很不是滋味。
“師父,這幅畫是太師父畫的嗎?”張成嶺配合着溫客行,勉強将那幅畫高高舉起,看着走近的周子舒就問了一句。
溫客行見周子舒落寞消沉的神色,剛想勸他一句,不想說就不用說,但隻叫了一聲“阿絮”便被周子舒打斷了。
“是啊,這上面八十一朵梅花,代表着我們四季山莊這一代八十一人,九九歸一……全部葬送在我手裡。”周子舒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說這些話就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張成嶺看着他師父落寞絕望的神情,抿緊嘴唇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惹師父傷心。而溫客行則是由滿心滿眼的心疼,卻一時語澀,不知該怎麼勸慰他的阿絮。
所幸周子舒的絕望無助也隻是片刻的,他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溫熱觸感,一側頭就看到白衣站在他身旁,隻是看着這個人,看着他的側臉,看着他溫和包容的神情,心中那将他勒得喘不上氣的絕望和愧疚。就像被放松了些,讓他能有喘口氣兒的餘地。
白衣覺得氣氛有些凝滞,拍了拍周子舒,讓他寬心,就上前兩步,把他倆舉着的那幅挂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還說着:“這都快正午了,也别磨叽了,再不收拾啊,咱們晚上可沒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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