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快步走向門口,屋裡其他人慢慢站起身,雖然露出了迎接的姿勢,但是并沒有像阮氏那樣迎出去。阮氏思女心切,但是其他人可各個比程瑜墨輩分高,斷沒有她們去迎接程瑜墨的道理。而程瑜瑾,更是穩穩坐在位置上,将視線轉到門口,就已經算給程瑜墨面子了。
程瑜墨進屋,看到阮氏立刻紅着眼睛喊了聲“娘”。她和阮氏拉着手進暖閣,見了裡面的人,又一一問好:“墨兒給祖母,大伯母,姑姑請安。臣婦參見太子妃。”
程老夫人暗暗皺眉,程瑜墨這話說的失禮,她怎麼能将太子妃放在後面?程老夫人悄悄去看程瑜瑾,發現程瑜瑾笑容溫和,并沒有降罪的意思,便也隻能壓下擔心不提。
在座的一個身份比一個高,程敏又是個外嫁女不好出口招攬,慶福郡主隻能代替程老夫人,招呼程瑜墨道:“二姑奶奶來了。今兒天氣冷,二姑奶奶路上可被凍到了?”
“這倒不曾,謝伯母關心。”
慶福郡主應了一聲,又問:“這一冬天我懶得出門走動,已經許久沒見過霍家老夫人了。霍老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聽到霍薛氏的名字,程瑜墨臉色略有僵硬,淡淡點頭道:“婆母身體一向都好。”
當初程瑜墨流産的事程家衆人都知道,現在突然提起霍薛氏,氣氛尴尬,程敏連忙笑着圓場:“好了好了,墨兒剛剛進門,身上鬥篷還沒脫呢。暖閣裡地龍燒的足,一冷一熱的,小心得傷寒。”
衆人都笑着附和,程瑜墨松了口氣,在丫鬟的服侍下解下大鬥篷,露出裡面的家常衣服。這段功夫婆子搬來了繡墩,程瑜墨由丫鬟攙扶着,坐在阮氏手邊。
程瑜墨剛才的鬥篷又厚又重,看着就讓人覺得累。許是為了顯氣色,程瑜墨特意在下面穿了一身紅色襖裙,大紅的長襖壓着大紅的百褶裙,立領和袖口處綴着灰鼠毛。
這一身可謂亮眼至極,但是她太瘦了,手細的幾乎隻剩骨頭,臉雖白,但是卻是不太健康的青白色,隐隐都能看到血管。配上大紅衣服後,并沒有将她的臉色映襯的紅潤,反而顯得她尤其伶俐瘦小,幾乎連衣服都撐不起來。
被紅彤彤的顔色一照,簡直像是大病初愈、有氣無力一樣。
程敏看了忍不住在心裡歎氣,程瑜瑾今日也穿了一身紅,可是程瑜瑾穿着便是人比花嬌、明豔四射,換成程瑜墨,就顯得長襖拖拖沓沓,衣服壓主。
衆人憐惜程瑜墨剛剛流了産,都沒有提起她氣色很差。衆人坐着說了一會話,院外傳來一陣問好聲,其中還有給太子的請安聲。程瑜瑾馬上就反應過來,是李承璟和程元賢等人過來了。
隔間裡的女眷全都站起身來,本打算恭迎在門口給皇太子請安,可是才走了一半,李承璟就已經掀簾子走進來。衆人一看忙不叠蹲身,李承璟隻是随意揮了揮手,說道:“程老夫人和侯夫人不必多禮,請起吧。”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眼睛完全沒有看程老夫人等人,而是徑直走到程瑜瑾身前,握着她的手将她扶起來。
李承璟到後宅,自然是程家男子一起陪着過來的。此刻所有人的夫婿一同進門,唯有李承璟直接走到程瑜瑾面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手扶住程瑜瑾,動作自然而然,毫不避諱。
其他夫妻都端着手站着,瞧見這一幕,齊齊失聲。
慶福郡主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眼睛落在太子的手上,簡直不敢相信。尋常男人都要在外人面前端着大老爺的架子,和妻子說句話簡直像是屈尊纡貴一樣,而李承璟貴為皇太子,竟然為程瑜瑾做到這一步?
慶福郡主的想法還沒落,程元賢便拱手喊了句母親,慶福郡主收回心思給程元賢問好,程元賢也不過點頭應了一聲,架勢十足。
其他夫妻狀态都差不多,尤其程敏、慶福郡主這些是老夫老妻了,已經分房睡許多年,見了面打聲招呼就已經是極其給正妻體面,肢體接觸早就沒了。
而這時,李承璟還握着程瑜瑾的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低聲問:“還頭疼嗎?”
昨晚朝賀,程瑜瑾免不了飲酒,今早醒來的時候就有點頭疼,但是并不嚴重,不至于影響日常行動。程瑜瑾搖搖頭,說:“早就沒事了,我又不是瓷做的,怎麼就至于這樣嬌弱了?”
他們兩人低聲說話,其他人見着,相對無言,最後還是程敏笑着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真好。我們老夫老妻,比不得你們少年人,新婚燕爾,情深意濃。”
這話滿是調侃,程瑜瑾臉頰微紅,不好意思接口,是李承璟笑着應下:“她酒量不好,一旦沾酒,第二天起來總是要頭疼。昨日朝賀,她又喝了不少酒,我若是不看着,她肯定又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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