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見寒意有所指,他勾起嘴角:“真的隻是因為你聰穎,我愚鈍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人人都以為自己是雀鳥,可真正身在局中時,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最可憐的蟬呢?
喻劍尊起身,他俯視着身前的蟲豸,笑道:“雖然我對一切對手都抱有足夠的尊重,可尊者也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他垂眸随手收拾了桌上的冰盒,緩聲給了那人最後一擊:“尊者總是哀歎,沒人會信你被人暗害,種下魔息。”
“但是,他們是信的。”
他們……
僧人霎時駭然地瞪大了眼,臉色煞白,他的心飛速狂跳着,幾乎要從胸膛躍出。
哪怕是得知喻見寒就是幕後之人,他都不曾像此刻般慌亂失态,語無倫次:“你怎會?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知道他們?
喻見寒卻沒有直接回答,他一步步走下台階,指尖無意識地叩着手中冰盒:“佛恩寺掌權首座,百年不曾露面,竟還能穩坐至尊之位……尊者就沒有好好想想為什麼嗎?”
“自然不是因為你有多強,或者多得民心,這可得好好感謝他們。”喻見寒笑了起來,“他們信你,也猜測或許暗處有人設局,所以将你像傀儡一樣地架在這裡,想用你把我誘出來。”
南箬的呼吸幾乎都停滞了,他眼中大滴大滴地落下了淚,神色恍惚,竟是一時身形不穩,竟從矮榻上跌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他神情癫狂地笑出了聲,笑聲蒼涼悲戚,“原來……原來這偈心殿不隻是你喻見寒造的牢籠,更是他們設下的誘局!”
“想我南箬一生,大道順遂,身居高位,直至入易雲庭稱尊,本以為是這天下主宰,沒想到……”
他凄厲地長笑:“竟隻是你們博弈的棋子罷了!”
随即,他又扭曲怨毒地獰笑出聲,眼中全是狠毒:“喻見寒,你鬥得過我,你鬥得過天嗎!”
“天總會暗的。”喻見寒好脾氣地回答,“因果循環,日月交替,太陽落山了,天不就暗了嗎?”
喻見寒看了一眼殿外,估摸着時間快到了,他最後看了癱倒的僧人一眼:“易雲庭從不養廢人,你至今未被除名,于佛門稱尊,存在的價值便是作為他們的誘餌。如今,這誘餌被抛下,魚也咬了鈎……”
“尊者不妨猜猜,這上鈎的魚,究竟是誰?”他似笑非笑,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打開了盒蓋:“對了……”
冰晶般的曳禅花懸浮在他的掌心,散發着柔和的微光,他看向這件稀寶,抱歉地笑道:“一瓣曳禅淨萬魔,此物遇魔氣着實剛烈。但是……”
喻見寒的眸色深了下來,變得漆黑如墨,他周身氣息依舊溫和幹淨,但掌心卻無端凝起一縷黑氣。
僧人愣在了原地,他眼角還挂着淚,但整個人卻陷入了一種徹底怔愣的狀态:“你,你是……”
隻見黑氣親昵地纏繞上了曳禅花,随即,它瞬間狂暴肆虐,霎時撕碎了這朵傳說中克制魔氣的聖物。
一切隻發生在轉眼之間,克制萬魔的曳禅花,無聲無息地湮滅在魔息之中,連一起異樣都不曾有。
喻見寒略感可惜,他微微歎氣道:“但是我要贈尊者的,卻不是這朵——稍後自會有人将它送來。
“到時,還希望尊者笑納。”
喻見寒注視着那人,墨瞳深處似有深淵漩渦,他認真道,像是關切的叮囑,又像是下達的指令。
他收好了空盒,緩步向門口走去,心情頗好地勾起了嘴角。
出了這扇門,他依舊是威名遠揚萬人崇敬的九州劍尊,而那人……将成為修真界之恥,他的名字将被釘死在罪人碑上。
誘餌放下了,他們很快便會有動作。
想必明日的佛恩寺,定是熱鬧非凡。
第23章善因起(三)
一個時辰後,謝遲悄無聲息地安排好了石碑處的一切,便回到斂心殿與喻見寒會合。
他大步走入殿中,揚揚下巴,眸中閃過一絲暗光:“都辦妥了,就等着看他們明日的揭碑大典如何收場吧。”
喻見寒卻皺起了眉,他起身迎了過來,卻徑直伸手虛扶住了那人的胳膊:“阿謝,你的臉色不太好。”
紅衣青年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會被發現,随即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我隻是在那塊破石頭上耗費太多力量了。你也說過,這個世間已經沒有心魔存在了,我自然也沒法汲取力量恢複。”
“也許……”他垂眸笑了笑,“用不了多久,我就沒法再維持住這具身軀。”他誇張地松了口氣,開玩笑道:“到時候,你可就解脫了。”
話音落下,謝遲隻感覺自己手臂上傳來的更大力的緊握,他看着喻見寒緊鎖的眉頭,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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