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嗎?”太後突然開口,她的聲音清澈毫無雜質,卻更讓人覺得肅然。李振梗着脖子搖頭:“不!天朝那狗皇帝想要女人,我們有很多女人,為什麼偏偏是月?”太後終于睜開了眼,跟李振如出一轍的漆黑眸珠裡沒有半點暖意,心懷怒火的李振也有些禁不住她這樣的目光,倒是高戰,就那樣死死的,無禮地盯着這位在高句麗至高無上的女人。
見太後不說話隻是盯着自己看,李振強壓下對母親的畏懼,憤聲說:“月是我們高句麗血統最高貴的公主,憑什麼要她去做質子!”“高貴?”太後近乎嘲諷地笑了笑,“你還是我高句麗最尊貴的大君,你能說了算嗎?”李振漲紅的臉立刻變得蒼白起來,這句話顯然刺到了他内心深處。雖然被天朝破城那日到現在不過寥寥數年,他卻已嘗盡了成者王侯敗者賊的滋味……
“你,出去吧,還有,陪你姐姐一起去吧,這是我……能給你家的最後恩賜!”太後看高戰的眼神明明很冷,卻沒有計較他的無禮,說完話就閉上了眼,仿佛不想多再多看他一眼。雖然她從沒有什麼表示,但從懂事起,高戰就本能地感覺到,太後從不喜歡自己,從不……
最後的恩賜?羅戰冷笑,這句話整整讓自己誤會了五年……
“小心!”顧不得額頭撞上書案,水墨大聲尖叫,被推開的她隻看見寒芒一閃,李振已向羅戰撲了過去,羅閻王卻有些愣怔的樣子。“哼,锵!”羅戰的冷哼和兵器交擊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你最擅長的永遠是偷襲!”“是嗎?你倒是變了不少,舌頭比長刀更好用嗎?”李振随即反諷回去。兩人從小在一起練武,彼此應該再了解不過,可過了幾招之後,李振暗自心驚,這羅戰從哪兒學的功夫,若不是自己有老耳這個師傅暗中指點,未必能撐過他三招。
對羅戰的武藝滿懷信心的水墨還來不及高興,一抹寒意襲上她心頭,老耳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那古怪的兵器如同嗜血猛獸般架在她脖頸上。人老成精的老耳看出李振未必是羅戰對手,而且心頭一直有種很不踏實的感覺,雖然早就安排布置下去,不論羅戰搞什麼花樣,都難逃落網,老耳還是有些不安。他本能地想要控制住水墨,用來威脅羅戰,或者是……
全身戒備的老耳發現正跟李振打鬥的羅戰手腕突然翻轉,他下意識地偏頭縮肩,一把短匕擦着他耳際飛過,割破帳篷飛出帳外,一縷已然花白的頭發随即飄落了下來,落在老耳靴邊,他幹枯的面皮抽搐了兩下。因為羅戰的偷襲,老耳的兵器暫時離開了水墨的脖子,她出于本能想要躲的更遠,剛一動作就被老耳一把抓了回來。
被老耳勒住脖領的水墨呼吸頓時一滞,那股強大的力量讓她心下大駭以為老耳要死守,為了求生,她想都沒想就朝着老耳的手腕狠咬了下去。已被羅戰激怒的老耳愈發憤怒,他繃緊肌肉任憑水墨磨牙,手卻攥得越來越緊,眼看着水墨的臉憋得通紅,然後漸漸蒼白起來,動作無力……
李振仗着身穿内甲,刀刀淩厲,意圖阻止羅戰去救人,同時期望羅戰會因水墨的凄慘掙紮而亂了陣腳。“如果我是你,就把手拿開!”打鬥中的羅戰淡淡地說了一句。見他和自己對戰猶有餘力“閑聊”,李振心中愈發惱怒,但臉上的表情反倒更鎮定,隻是手上的動作更見狠辣。
老耳怪笑一聲:“你是在威脅我嗎?”羅戰反手一刀格開李振的側劈,然後一個扭腰翻腕,長刀斜斜地向着李振的腰部砍去,急如閃電。李振拼力躲閃,隻覺得腰胯部微微一麻,暗叫不好。前撲翻滾,他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卻發現羅戰并未追擊他,而是悠然地對老耳說;“不,我是在告訴你!”
告訴什麼……老耳見李振疑似受傷,更是不敢放過水墨,正想反諷回去,就聽李振急呼一聲:“後面!”不等他話音落下,老耳已條件反射地弓腰低頭,同時手裡兵器向後揮去,“锵”的一聲脆響,老耳隻覺得自己手腕劇震,那股又痛又麻的力道幾乎讓他握不住兵器。
老耳一生不知和敵人打鬥過多少次,這種被人一擊即破的感覺還是頭一回,心驚膽戰的他知道不能回頭給敵人以可乘之機,而是要迅速前沖躲避才行。身随意動,油滑的老耳撲閃之時卻下意識地帶上了水墨,動作間他眼風卻掃到了面色慘然,被羅戰擋住動憚不得的李振。心裡一驚,再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了,身側寒風突襲,他攥着水墨衣領的手腕登時劇痛……
“啊!!!”凄慘叫聲驟響,謝之寒甩甩手腕抖掉長劍上的殘血,一掏耳朵:“倒黴小子,砍斷的又不是你的手,你鬼叫什麼?”要說也怨不得水墨,誰也受不了自己脖領子上挂着一隻血淋淋的斷手當裝飾,本來就腦部缺氧的水墨臉色愈發難看,喉嚨咯咯作響,兩隻手胡亂地想要把老耳那隻斷手摘下來而不得。
“安靜!”顧邊城輕呵一聲蹲下身來,一手握住水墨肩膀,一手用力将老耳的斷手取下。眼看着老耳的斷手被顧邊城扔到一邊,水墨這才魂魄歸位,一擡頭正好看見顧神将琥珀色的瞳仁,他微微一笑,她則開始哆嗦,打擺子一樣。
緊握斷腕卻一聲不吭的老耳,眼冒兇光地瞪着偷襲自己的謝之寒,那邊羅戰卻針鋒相對地用刀指着李振,兩人仿佛随時會撕咬在一起。這時外面隐約傳來兵器擊打的聲音,謝之寒知道行動順利,他對老耳和李振不感興趣,明知道他們再難逃脫己方的布置,幹脆溜達了兩步去看望水墨這倒黴小子。
“幾天沒見,你愈發像個娘兒們了,嗓子尖的……”謝之寒習慣性地想逗弄水墨兩句,話未說完卻微微一怔。水墨漆黑的長發披散着,衣飾破爛,露出的肩頸和小腿皆膚色雪白,臉上猶有淚痕,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
※※※
睫毛微顫,水墨仿佛才發現謝之寒的存在似的,看他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她猛地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把破爛的衣衫拉攏了一下,想遮掩自己。水墨眼前人影忽閃,謝之寒已如顧邊城那樣半跪在她跟前,手如閃電般探出,“刺啦”聲響,破爛的衣服登時又被撕掉半片,水墨差點小A大走光。
“啊!”水墨尖叫了一聲,她條件反射般地就打了回去。謝之寒還來不及消化自己看到的,見水墨揮掌“行兇”,他下意識地抓住水墨的手腕反扭。以他的勁道,水墨的手腕非碎裂不可,一旁的顧邊城迅疾地将手指彈出,謝之寒隻覺得臂彎處麻筋兒一酸,他不自覺地松開了手。顧邊城反手将水墨拉了起來,她立刻躲在了顧邊城身後慌亂地整理着自己。謝之寒眉頭一挑,忽然抓住了顧神将的手腕往上一捋,雖然帳篷内的光線實在不佳,可還是能看到顧邊城皮膚上淡淡的幾塊紅斑,他臉上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锵!唔!”刀劍對撞和悶哼聲同時傳來。一直蓄勢待發的老耳見到水墨,謝之寒和顧邊城三人的互動,以為有機可趁,想要偷襲羅戰。他并不奢求能夠殺死羅戰,隻是想将其從李振身邊引開,好讓主上脫離敵人控制。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羅戰非但沒有轉身迎戰自己,反而一刀劈向已受了傷的李振,老耳登時目眦欲裂。
眼見李振踉跄着步伐,難以躲過羅戰的雷霆一擊,沒有選擇的老耳隻能将手中兵器擲出,意圖減緩羅戰的攻勢。羅戰側身磕飛那把奇形怪狀的武器,仿佛後背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的向後踢去。手腕仍在流血的老耳迅速矮身翻滾,躲過羅戰這一腳。剛想站起身來,背心劇痛,仿佛被壓了塊大石,斷腕也被壓在了身下,劇痛猛然襲來,就算強悍如老耳也忍不住抽搐了兩下。謝之寒啧啧了兩聲,腳下慢慢用力:“怎麼不掙紮呢,你隻要一動我就可以踩斷你脊梁了……”老耳明知他挑釁,硬是咬牙一動不動地忍受着傷口和窒息的雙重痛苦,渾濁的眼珠隻死死盯着李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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