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像她這麼幸運。
他們突然聽見院子裡的看門狗在狂吠。艾琳放下針線籃要走出去看,在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從前他們提供車子給升天節活動從來都不拿錢的,也不必喂牛。從前什麼都是大家自由捐獻以表示對神的崇敬。”
外頭天氣很好,可是在這早春的時候還是不甚暖和。有五、六個新爵爺分派到這裡馬棚住宿的騎士正在逗那些狗。她的仆人隔着院子觀看他們,滿臉不悅。
那些大狗扯着鍊子狂吠。有一個高個子的騎士在用一根棍子戳那引進猛犬,想誘使它們咬住。看這些騎士通紅的臉,就知道他們喝酒了。
艾琳走到陽光下,提高了聲音對他們說:“如果你們這樣戲弄那些狗,它們以後就學會看到什麼東西都叫,我們就不得安甯了。”
那高個子的騎士轉頭看她,其他的騎士則以手肘推着彼此。他們都是從南邊來的法國人,說的是一種方言,可是她還是可以聽出他們講到“寡婦”這個字眼。
那個騎士聳聳肩,然後把棍子朝空中一丢。它碰到牆,然後落在她的腳邊。那些騎士随後懶洋洋地朝馬棚走去,一路仍大聲談笑着。
她的管家杜波德匆匆跑了過來。“艾琳夫人,這些騎士剛從酒館回來,”他氣沖沖地說。“他們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們說你——”她揮手示意這些騎士,因為他們都記得很清楚在戰争期間的遭遇。
她轉身朝屋子走回去,同時擡眼看了一下挂在門檻上的鹿角雕刻。那是鈕柏納從法拉斯買回來的,也是他世代家傳事業的象征。
在戰争結束的前一年,莫萊被史提芬王底下的一個将領占領,比利時的将軍生性殘酷。若是有農奴偷竊,他就下令把農奴活活燒死。然而有士兵奸殺婦女然後棄屍河裡,他卻坐視不管。這樣過了幾個月之後,有些鄉下人就密謀報複,要殺掉這個叫賴斯的将軍和他的手下,為瑪蒂塔女王和她兒子亨利光複莫萊。
然而公會的人卻認為這個想法極為不妥,這樣造反隻會招緻嚴重的報複。于是他們采取了相反的作法。艾琳打開柏納的保險庫,拿出一大筆金銀财寶賄賂賴斯普和他的手下。結果這個方法竟然見效了。
幾個月之後,賴斯普奉史提芬王征召去打他最後一場戰役。莫萊的所有市民都期待這個惡徒會死得很慘。可是據他們所知,這姓賴的至今仍活着,而且很可能是快快樂樂地住在他的老家法蘭德斯。
艾琳站在鹿頭底下,五月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四周。她非常感謝老天給她這珍貴的一切:高宅大院、舒适的家居和金鋪。不過這一切也都得靠上上下下所有仆役一起來保護,合力對抗來犯的暴民或逃兵。
老天讓她保有房子、丈夫的事業——舒适的生活,還有她最珍貴的一個寶貝。
這個寶貝就是麥格。
她的兒子正跑進大門,長長的腿像一匹小馬,肩膀已經開始變闊了。在經過馬棚的時候,一個照管馬棚的男孩伸手拍拍他的肩。麥格笑了起來。
每次都是這樣。他吸引了每一個人的目光,任誰都忍不住喜歡他。
而他此刻也一如往常,渾身髒兮兮的。艾琳把他拉過來。“老天,你跑到哪裡去了?”
“不要這樣,媽媽,我要去釣魚。”他對她一笑。“你說過我可以的。”
“但是不能去河邊釣。你看看你,還有你的衣服。老天,我可沒打算把你養成一個野孩子!”
“媽媽,”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樣。“那池塘是給嬰兒玩的,而且有湯姆跟我在一起。”
她把他帶進大廳。公會的人都笑着看他。她在西露旁邊坐下。麥格親一下她的臉頰,她假意要把他推開。“我是講真的。你才九歲,湯姆也不比你大多少。我不要你去河邊,那裡太危險了。”她理着他的頭發。他的頭發顔色較暗,不像她是金紅色的。
面包店老闆在說,今年恐怕無法提供足夠的面包給節慶活動用。他并不像其他會員那麼富有。
所有會員都已經有一點醉了。織布商嚷着說,按照傳統習俗,每一輛車子都得送給觀衆一些東西。
麥格攬着艾琳的肩膀,用手指玩弄她發辮上的紗。“新爵爺來了,媽媽,”他對她說。“湯姆看見他。他看起來很兇,是諾曼人,就跟我們聽說的一樣。”
“有人說她是愛爾蘭人。”
面包店老闆已經掩不住醉意,嚣叫着想壓過屠夫的聲音。西露站起身,一臉嫌惡地走了出去。
鐵匠把面包店老闆推坐在椅子上,說:“所有的車子都要給東西,這是傳統,面包店就要給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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