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講解的有些漫長,謝道偶然會去旁近的湖水之中捧水解渴,荊淼瞧見了,隻覺謝道體态風流,無論做什麼動作都顯得極是好看,不由看得呆愣。但是這麼一來一往,時辰便拖久了,待結束之時,夕日西沉,是該吃晚飯了。荊淼猶豫一二,見謝道轉身便要離開,急忙出聲道:“師尊!要不要留下來用飯……”謝道在他出聲時便轉過頭來看他,神色淡淡的,卻叫荊淼不敢直視,聲音漸低了下去。不知是荊淼等待的太過煎熬,還是真得過了許久,謝道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自無不可。”平日裡自然是自己想吃什麼便随意做些,但這次難得與謝道一起,荊淼花出了十二分的功夫,淘米洗菜,生怕謝道等得不耐煩,便做了自己最拿手也最快捷的四菜一湯,給謝道盛滿了飯,擺上筷勺與空湯碗,略帶期待的看着他。也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荊淼總覺得在謝道面前,自己仿佛還是許多年前那個髒兮兮的小孩子。謝道看了看荊淼,又看了看自己的飯碗,突然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那麼确定的摸起了筷子。荊淼的面容微微僵住了,因為謝道拿筷子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剛會說話的幼童,甚至有些掌控不好,他用拳頭握着筷子,戳了戳米飯,似乎又覺得不對,看了看荊淼拿筷的方式,學了起來,隻是一使勁兒,筷子就斷開了。“師尊……不會使筷子嗎?”荊淼沒料到謝道會在筷子上頭出醜,不由又覺好笑,又是尴尬道。“嗯。”謝道倒是不以為意,他好奇的擺弄着斷裂的筷子,落落大方道,“許多年前的俗家事物了,我五谷早辟,偶爾隻以山泉止渴,實在不明白這該怎麼用。”他看起來這般坦然沉靜,倒叫荊淼的笑意讪讪收了回來,滿腔心思又化作了慚愧與羨慕。荊淼端着碗,略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那師尊便用羹勺吧,也方便些。”好在謝道勺子總算使得來,雖也有些僵硬,但比筷子好多了,不知是限于工具還是如何,謝道隻每樣菜嘗了些許,湯也隻喝了半碗,倒是将飯吃光了。他拿勺子的模樣也有些稚嫩,但并不可笑,荊淼不時偷偷從飯碗裡擡頭看謝道反應,反倒是沒吃多少。“不合師尊胃口嗎?”荊淼捧着半碗飯,看着一臉平靜的謝道,又是緊張又是惶恐。“尚可。”謝道淡淡道,“隻是我口味平淡,吃什麼都是一樣。”荊淼不由便想:吃什麼都一樣,那人生還有什麼活頭。他倒不講究什麼口腹之欲,也非是什麼老饕,然而美食總是令人心怡的,吃什麼都一樣,那不是苦也苦死了。不過看看謝道的模樣,卻又什麼都像是正常了起來,他本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這會兒月亮已經出來了,灑落一地銀光,峰間起了淡淡的紫霧,謝道看了看外頭,任由荊淼收拾碗筷,忽然道:“我瞧你的身子骨已經好上一些了。”荊淼聽出言下之意,不由心中一喜,急忙加快了手腳将那一累的碗筷放進廚房去,洗淨了手,趕出來站在謝道身旁。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覺得自己以往的人生都活不見了,拙嘴笨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怕應聲顯得太過急進,不應又顯得過分木讷,喏喏的沒了聲響。好在謝道也不以為意,他伸手虛空一撫,一口長劍便慢慢浮現了出來,與荊淼曾經踩過的那把不同,這口長劍要輕巧清靈許多,秀美的像是女子佩劍。隻不過荊淼看了又看,竟發現這柄劍是沒有刃的。“你性情沉穩,然而終究資質不足,這柄劍屬水,名喚綿纏,是我初涉煉器時鑄的第一把劍,你且用着,日後我再看你的習慣,為你鑄一把趁手的。”荊淼恭恭敬敬的應了,謝道便伸手握住了那柄劍,又轉過身來與他說道:“其實咱們宗門内沒有什麼太多規矩,你若有其他趁手的兵器,也使得。”“徒兒沒有。”荊淼道。謝道便點了點頭,很是平靜的說道:“那你一點基礎也是沒有了。”“徒兒沒有。”荊淼又道。“這也很好。”謝道淡淡道,“隻是你今日便隻能學個花招了。”他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仿佛也不為此感到失望或是不悅,隻是走遠了些,叫荊淼站着别動,便開始練起劍招來。起初隻是一些極為普通的挑刺劈撩,謝道一身大袖寬袍,行動舉止之間,竟毫無異樣,于月下授招,反倒似是仙人舞劍。後來劍招便變化紛亂了起來,霜鋒刃雪,靈似飛鳳,矯若遊龍,既有灑脫矯健之美,亦有飄逸俊靈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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