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帛給她挽了一個自己新創出來的蝴蝶髻,在蝴蝶髻四翅的邊緣用薄薄的金片妝飾,點綴着指甲大的明珠,又在蝴蝶的首下簪了一朵鎏金牡丹,那便是一曲生動的蝶戀花,額前綴了一粒流光溢彩的明珠,将雙眸襯得水波潋滟。&ldo;娘娘真會想,奴婢就想不出這麼好看的發髻來。&rdo;束帛的手靈巧的翻動着。&ldo;這宮裡哪個女子不是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漂亮,何況婦容本就是我們這些做宮妃該注意的。&rdo;瞳兮閑來無事時,也為自己想點兒新發型,又或者設計點兒首飾,讓尚服局領了去尋能工巧匠做了。所以她才能光鮮亮麗的站在衆妃之前,享受着她們的羨豔,她真的喜歡這種感覺。低等宮妃又或者那些朝廷命婦見了她,便學着她的樣子裝扮,在民間流行開去,瞳兮嘴上雖瞧不上她們這些動作,可是心裡卻也是十分高興的,又開始想着方的變出更美的衣服首飾來,這樣不停的循環,也為打發宮裡寂寞無聊的日子,她樂此不疲,所以也就不覺深宮的歲月難熬了。玄纁将準備的參湯裝進食盒,跟了瞳兮前去含元殿。此時晚霞漫天,景色十分瑰麗,瞳兮心裡忐忑,但是也開心,能用晉王妃從昭夫人那裡分一杯羹也不算壞事,隻要皇上的心不再隻顧着昭夫人,以後的事情再另做打算。這後宮,自己無法得寵,培養個人也是不錯的想法,瞳兮從沒有要獨占聖寵的念頭。她一直覺得自己無妒無忌,在天政帝身邊為他妥善的處理各種宮妃,投其所好,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皇上如今越發不待見自己。每次侍寝,都越發的疼痛,偷偷的瞧他臉色時,他的神情也越發的冷漠夾雜着暴戾。瞳兮輕歎一聲對含元殿門前的太監道:&ldo;皇上在嗎?&rdo;補不得小太監見是貴妃到,忙不跌的進去通報,江得啟很快就出來請瞳兮進去,玄纁也要跟着進去,卻被江得啟攔在了外面,&ldo;皇上隻招貴妃娘娘一人入内。&rdo;瞳兮的身子僵了僵,&ldo;玄纁,你在此等候吧。&rdo;江得啟沒有沒有跟在瞳兮的身後,隻輕輕的關上了含元殿的門。瞳兮心頭一緊,臉微微一紅,深吸了一口氣,提着食盒走上前去。天政帝正埋頭看着奏章,殿裡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宮殿隻剩下他們二人。&ldo;臣妾給皇上請安。&rdo;天政帝擡頭打量了瞳兮一番,&ldo;你怎麼來了?&rdo;他神色冰冷,瞳兮不敢看他眼睛,聽這話便以為天政帝并不想看到自己,瞳兮心想也許她請晉王妃來真正走對一招棋了。&ldo;皇上勤民聽政,旰衣宵食可也要顧惜龍體,臣妾帶了參湯同點心,請皇上略作休息再看奏折吧。&rdo;瞳兮屏住呼吸走上前去,也不管天政帝喜歡不喜歡,便站在了他的身邊。&ldo;朕旰衣宵食也不是也不曾放下。瞳兮聽了便覺芒刺在背,&ldo;平日有昭夫人照顧皇上,現在她懷有身孕,臣妾便代她……&rdo;瞳兮汗顔,她這不是明擺着争寵麼。天政帝手裡的奏章重重的放下,&ldo;昭夫人照顧朕那是昭夫人的心思,用得着你來代替麼,貴妃的心思卻不知放到了什麼地方?&rdo;瞳兮心裡有愧,想着天政帝莫不是怪自己太熱衷權勢了?她借着接見朝廷命婦的機會,與朝中大臣也有所往來,隻為了有一日立後時,能有人為自己說話,難道皇上是發現了?瞳兮立馬跪了下去,也不敢回嘴,皇上是天,他說什麼便是什麼,自己越說越錯,隻怕還激了他的脾氣。何況女兒家必讀之書《女誡》曰:&ldo;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rdo;,瞳兮自幼受詩書熏陶,更不會忘記這些。等了良久,天政帝才緩緩的握住瞳兮的手,将她扶了起來。瞳兮心裡本來慌張得緊,加上被天政帝訓斥,記憶裡他雖待自己不善,但從沒如此訓斥過,一時心裡也委屈,來看他,他也未必想看見自己,不來看他,他又覺得自己不用心,無怪乎當初齊雲姑姑還勸自己送香包給他,果然戴不戴是他的事,可是瞳兮自己做不做,上不上心皇帝心裡也是有數的。再來女子柔弱總是好的,所以瞳兮起身時,精神一松,眼淚便止不住的漫了眼眶,盈了睫毛。臉色绯紅,淚盈睫毛,典雅中蘊着楚楚可憐的風情,她本想收回手拭去眼淚,卻不想天政帝怎麼也不肯松手。她臉越發的紅了,加之想到以前在含元殿被臨幸的景象,紅暈越發的暈開了,連微露的鎖骨也染上了粉色,那粉色漸漸的綿延開去。&ldo;為何哭,朕難道怪錯你了?&rdo;天政帝的聲音聽起來忽然多了一層沙啞,本是句責難的話,可是即便是瞳兮聽起來,也覺得那責備的語氣幾乎沒有,仿佛還有那麼一點兒道不盡的意味,可是瞳兮琢磨不出來,隻要皇上不再生氣就好了。&ldo;不是,隻是砂迷了眼,所以才……&rdo;瞳兮也好着面子,總不能說自己是被他罵哭的吧,何況他根本不算在罵自己,自己怎麼在皇上面前就這麼不中用呢?&ldo;那朕幫你吹吹。&rdo;天政帝起身,右手攬住瞳兮的腰,臉越俯越近。瞳兮渾身顫抖着,這事她敏感得緊,想着隻怕又要在劫難逃了,眼尖的掃過桌上盛着參湯的黃地粉彩纏枝牡丹碗,&ldo;不用不用,皇上請用參湯吧,涼了隻怕對胃不好。&rdo;瞳兮不着痕迹的偏身,将那湯碗捧到了天政帝的面前。天政帝不置可否,隻是凝視了瞳兮許久,她一直低着頭,隻覺得自己裸露的脖頸都要被天政帝的眼神燒出個洞來,他終于接過了瞳兮手中的碗,她舒了口氣,仿若羽毛落地般的輕柔。天政帝重新坐下,用勺子舀起湯就要送往嘴裡,瞳兮情急,一時顧不得許多用手蓋住了他的手,天政帝的身子僵了僵。瞳兮從天政帝的手裡取過勺子,剛才心急避開那暧昧,都忘記了規矩。她将勺子送到自己嘴裡為天政帝試了湯,又為他取了另一隻湯匙。瞳兮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突然變暗了,天政帝的眼神仿佛也瞬間轉冷,可能也是自己多心了瞧花了眼。&ldo;皇上趁熱喝吧,臣妾告退。&rdo;瞳兮是不想在這含元殿同天政帝多呆的。天政帝的手本已搭在了勺子的邊緣,旋即又重重的放下,擱了邊去,抽了一本奏折繼續看着。瞳兮眼見不好,也不知怎麼就惹了皇上不快,她本想着自己來含元殿請安,本是想提醒天政帝要雨露均沾,他已經很久沒招幸妃嫔了,自己父親雖然嚴肅,但是每夜也總有妾室陪着的,瞳兮對男人好色這一說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同他相處,她怎麼也找不到機會說這句話,隻是直覺的發現恐怕說了未必妙,但是不說就更不妙了。要她親自開口求天政帝去彤輝宮,那卻是萬般張不開嘴的。可是眼下瞧這樣子,仿佛自己的目的是達不到了,所以她遲遲邁不開腿,她的字典裡可沒有白費功夫這一說,既然冒着險來了,總是要扭到那上頭的,省得下回還要來受煎熬。&ldo;這湯不合皇上胃口麼?&rdo;瞳兮小心翼翼的道。天政帝不語,眼睛都沒擡一下。&ldo;那,臣妾再回宮重新熬過。&rdo;瞳兮準備收拾湯碗。&ldo;你熬的?&rdo;天政帝這才擡頭看了瞳兮。隻是她的眼神觸了天政帝的眼神,便仿佛老鼠見了貓,瞬間都躲開了,低着頭道:&ldo;是臣妾宮裡人熬的。&rdo;她這話是十分有意思的,宮裡人并非隻有宮人,那晉王妃的一片心意,她還沒有要占為己有的意思。天政帝又将頭轉到了奏章上,并不理會瞳兮。她在他身邊站了半晌,越發覺得冰涼,如果不能扭轉這勢頭,難道自己真要繼續失寵下去?&ldo;怎麼還不走?&rdo;瞳兮絞着手娟,咬着嘴唇,并不開口,良久他轉過頭,看見她這副模樣,用手硬生生擡起她的臉,逼她同他對視。她不過凝視了他一瞬,便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櫻紅的雙唇微微的顫着,仿佛被風吹的花瓣。他眼裡的光太過攝人,瞳兮覺得吓人得緊。&ldo;瞳兮。&rdo;隻聽得天政帝低低的喚了一聲,仿佛有千般的無奈同隐忍,旋即她便落入了他的懷抱,他的手收得緊緊的,她的胸被壓得生疼,不得不呼吸他身上發出的那種冷冽的氣息。她心裡一緊,隻怕那可怕的事又要重演。她奮力的掙開天政帝的懷抱,而他也仿佛不曾預料她會反抗一般,措手不及的讓她跑了,瞳兮離開他一手的距離後,紅着臉回頭,&ldo;皇上,晚上……&rdo;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瞳兮羞紅着臉疾步走了出去,就怕他上前拉住自己,幸好,幸好沒有,她也從不知自己這麼有演戲的天賦,且居然敢掙脫天政帝的手,而他也沒有憤怒。殿外的涼風總算降了降瞳兮臉上的溫度,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幾乎不敢相信剛才那樣狐媚的女子會是自己,那樣的不害臊,不知廉恥,居然開口請皇上臨幸她。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挽留 瞎婿 大漠鷹飛(出書版) 為情尋至道 換婚後綠茶夫郎是糙漢心尖寵 原神:開局淨化魈的業障 誘郞/雲起+番外 不進則退 挽回/讓你嫁給我+番外 來時有微光+番外 富二代遇上富一代+番外 一念起 對照組女配一心隻想搞事業 八點半+番外 每天都想撩他+番外 老闆與小狼狗+番外 精神病患者的逆襲+番外 鑽石王牌之最後一塊拼圖 媚心媚肺+番外 不如不遇傾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