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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聽到她說話的人，都擡頭看向樓上的燕齊。燕齊沒心思表演瞬移給大家看，&ldo;什麼事？我還沒收拾好東西。&rdo;&ldo;晚上再弄啊。快點下來！&rdo;燕齊慢騰騰地走樓梯下樓，走到他們面前，&ldo;幹嘛？&rdo;丁丁笑說：&ldo;沒什麼啊，很久沒見了麼。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别說想來學校就又想家了。&rdo;&ldo;才兩周沒見。&rdo;&ldo;兩個禮拜可以發生很多事。&rdo;丁丁說，&ldo;對了，你知道秦墨的事吧？&rdo;燕齊不動聲色地問：&ldo;他怎麼了？&rdo;&ldo;非人族聯合協會最年輕的主事啊，你知道的吧？&rdo;&ldo;……&rdo;燕齊沉下臉。丁丁說：&ldo;你還不知道？&rdo;燕齊嘴唇一彎，&ldo;的确還不知道。&rdo;龍雪笑說：&ldo;可能是秦墨太忙，忘了和你說。&rdo;燕齊問她：&ldo;你最近看到他了嗎？&rdo;&ldo;嗯，昨天回學校前，一起吃了飯……&rdo;燕齊笑容加深，打斷了她，&ldo;你們剛才說的主事的事是怎麼回事？&rdo;丁丁說：&ldo;因為有個主事死了，所以選了一個新的，秦墨被提名了，然後投票過了，他就成了新的主事。&rdo;這個講解太不靠譜了，燕齊把目光轉向杜意，丁丁不滿地說：&ldo;我又沒說錯。&rdo;&ldo;是沒錯。&rdo;杜意說，&ldo;這次非協有兩位主事換了，金烏主事殉職，方煙主事辭職，新上任的兩位主事是秦墨和留白。&rdo;燕齊一愣，&ldo;留白？&rdo;秦墨的母親方煙辭職了也就算了，留白是怎麼升職的？&ldo;主事的競選規則是怎樣的？&rdo;身世杜意說：&ldo;非協有六大主事十二分部，十二部部長一般靠能力上位，六大主事靠能力和背景上位。&rdo;丁丁奇道：&ldo;這樣嗎？居然是靠關系的？不是吧，留白是隐形族，這個族不是快滅絕了嗎？&rdo;龍雪聽得噗嗤一笑。丁丁說：&ldo;别笑，我說的是實話啊，反正這裡隻有你們在，說說也不要緊。&rdo;村意也短暫地笑了下，&ldo;嗯，隐形族是沒什麼人了，但沒人才能更好的為所有人考慮，留白的事也或許和萬物園有關……&rdo;丁丁說：&ldo;萬物園嗎，那我們校長呢，他不能當主事？&rdo;杜意說：&ldo;匡校長是萬物園的園長，不能再當非協的主事……&rdo;燕齊說：&ldo;是他忙不過來，還是非協的規定？&rdo;&ldo;非協的規定。&rdo;總被打斷，杜意便不再主動往下說了。他不說不等于燕齊不問：&ldo;這些都是你那個叔叔告訴你的？&rdo;杜意沒想到燕齊會提起都登：&ldo;他是和我說起一些。&rdo;燕齊說：&ldo;他最近還經常來找你？&rdo;&ldo;你跟蹤我？&rdo;都登的事杜意沒和别人提起過，燕齊又是怎麼知道的？燕齊也發覺自己問得唐突，&ldo;你想多了，上次看到你叔叔時，他說過他會經常來看你而已。秦墨呢，為什麼會進非協，因為化形族？&rdo;杜意說：&ldo;化形族和海族，如果他母親還是主事，他就不可能成為主事，因為主事之前不能有親屬關系。但他母親辭職了，他成為主事便是必然，龐大的化形族和海族需要在非協有個代理人，他是最好的人選。&rdo;燕齊記得化形族并不喜歡秦墨，恐怕并不會支持他，&ldo;他媽媽是海族？&rdo;丁丁笑說：&ldo;杜意也是海族，海族裡的觸手系的紅棉族。&rdo;燕齊想起他們還是一年級新生時，丁丁還很讨厭杜意，還去圖書館找過資料想查出杜意的種族弱點，&ldo;那你當時到也沒借錯書。&rdo;龍雪說：&ldo;什麼書？&rdo;杜意也看向燕齊。丁丁朝燕齊使眼色，當初她借的可不是《非人族大全》，而是《水生動物百科全書》，這事别人還是不必知道了。燕齊故意沉吟着，看丁丁快急了，他才笑說：&ldo;記不清了，隻記得是一本很厚的書。&rdo;晚上，燕齊看了會書，心緒不定，盯着一頁很久沒翻過，他想過要不要去找秦墨，但想到秦墨這麼久都沒和他聯系又有些生氣，不過隻是兩周，又不是半年，或許也不應該太生氣？之前他剛從過去的琨玉時，秦墨還不是也沒來找他？燕齊覺得宿舍裡很悶，便推開了窗戶，在窗邊坐了會，還是煩躁，他看向遠處，然後從宿舍中消失了。伏容正站在森林裡觀察着四周，這是他連續第三天來萬物園外面了，在淩晨時，他察覺到了時空波動，立刻趕往波動源頭。走到近處時他發現還有人在，便沒有現身。燕齊離開宿舍後，出現在森林裡的水塘邊，正想着這池塘裡的魚好像越來越少了，他身後便有說：&ldo;被都登偷吃了。&rdo;龍王的聲音，燕齊戒備地回頭，瞪着他，&ldo;你路過？&rdo;&ldo;當然不是，我過來找你的。&rdo;燕齊說：&ldo;都登和你一起來的？&rdo;難道以前都登來看杜意時，龍王也在附近？那他和秦墨不是被龍王看到過很多次？龍王笑說：&ldo;你為什麼會認為他總是跟着我？他很忙的。&rdo;燕齊很希望龍王也很忙，但這個人忙或許也不是好事，&ldo;又找我有什麼事？&rdo;龍王說：&ldo;秦墨最近好像很忙，一直沒把我要的圖給我，我隻好自己過來了。&rdo;什麼圖？燕齊有的隻有那&ldo;生命之樹&rdo;的畫了，&ldo;那張畫？我現在好像沒理由把那畫給你。&rdo;當初他會同意去取那張畫，是因為龍王用要帶走秦墨威脅他，現在這事已經過了快二十年了，就算是殺人追訴期也快過了。龍王笑笑，&ldo;别淘氣。&rdo;燕齊氣急，擡高下巴，&ldo;看來那畫對你很重要？&rdo;龍王說：&ldo;我也不清楚。看看這個。&rdo;他伸手向燕齊的方向遞出了一張卡片。燕齊猶豫着上前接過，那是張照片，他看過的照片：一個飯館的室内照，牆上挂着幅光秃秃的樹。很熟悉的地方，燕齊曾在那裡工作過一年半。龍王說：&ldo;看背面。&rdo;燕齊把照片翻過來，看到照片後面寫着一行潦草的字：生命之樹，回去看看，或許……燕齊皺眉，這話像是沒寫完，&ldo;這是什麼意思？&rdo;龍王搖頭，&ldo;我不知道。我猜生命之樹應該是個地方。&rdo;&ldo;你猜？&rdo;龍王無辜地說：&ldo;我又不是什麼都知道。&rdo;燕齊皺眉，&ldo;那你怎麼知道那幅畫叫生命之樹？&rdo;&ldo;我有一本殘缺的記事本，上面寫到了&lso;生命之樹&rso;的畫，說它會出現在1900年的琨玉。&rdo;燕齊把照片還給龍王，&ldo;你的記事本？&rdo;很難想象龍王是會寫日記的人。龍王聳聳肩，&ldo;或許，我不記得了。重要的是，我很想知道照片後面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do;燕齊壓制着怒氣，後退開幾米，&ldo;記性不好，就麻煩你以後養成寫日記的習慣，忘了什麼直接去查一下就好，别總這麼興師動衆。&rdo;龍王不在意地說：&ldo;沒事，反正我也閑着。&rdo;&ldo;但我很忙，你能不再出現在我面前多好……&rdo;話未說完，燕齊便展開了他的光蔓，無數條光蔓像潮水一樣湧向龍王，但它們在離龍王還有半米遠處停了下來，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然後龍王上前一步，伸手一撈，抓住一把光蔓，拿到眼前端詳着，&ldo;這就是羅隐族？&rdo;燕齊臉色蒼白，他收不回他的光蔓了，漁夫網住了過于強大的魚時，隻能棄網了，燕齊正想強行斷開他的光蔓時，龍王卻先松開了手，他偏頭看向一邊，并伸手在空中一抹，&ldo;出來！&rdo;他收回了手，攤開的掌心上有一把子彈，他手一傾，那些子彈落入了他腳下的草叢中。開槍的人是伏容，好在他的槍是消音的，倒也沒有引人過來。他走了出來，目光是看向燕齊的，&ldo;你還好嗎？&rdo;&ldo;我沒事。&rdo;燕齊心有餘悸地強笑了下，秦墨和他說過龍王很厲害，但他在親眼見到之前想象不出。龍王若有所思的看着伏容，&ldo;我好像見過你。&rdo;當然見過，燕齊心想，因為他以前是你的屬下之一。&ldo;我想起來了。&rdo;龍王眼睛一亮，&ldo;你是那個沉默監獄的執法人。這是我第幾次見你了？&rdo;&ldo;……&rdo;燕齊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句話，他愣愣地看向伏容。伏容說：&ldo;我找燕齊有點事。&rdo;燕齊還沒說話，龍王先笑問：&ldo;什麼事？&rdo;這時空中傳來翅膀拍打聲，聽這動靜應該是隻很大的鳥，燕齊心中一動，擡頭，看到一隻巨鳥正俯身沖了下來，然後秦墨便出現在他身旁，他愣愣地看着衣着整齊的秦墨。秦墨手上拿着一個卷軸模樣的東西，&ldo;你要我查的生命之樹。&rdo;他把那個卷軸扔給了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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