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這是?”“是桂嬷嬷,翠花,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桂嬷嬷是程立雪的貼身嬷嬷,以前,陪同程立雪去了幾次坤甯宮,所以太後是認識她的,隻是她的容貌變了太多,衰老的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所以她們一時間都沒認出來。“方姨娘,沒想到,我還活着吧?”方姨娘她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亂成一團,因為驚懼,臉色慘白,吓的說不出話來,而方有懷也已經發懵了,不是說已經被火燒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方有懷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讓他驚得冷汗涔涔,他擡頭看向蘇心漓,怒目而視,蘇心漓似乎察覺到他兇惡的視線,扭頭,迎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那眼神,滿是譏诮,就好像是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給方有懷的感覺就是,他精心布置了近一個月的局,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蘇心漓的掌控之中,這樣的念頭,把方有懷吓了一跳,很快,他又覺得不可能,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深深的不安,心神不甯,兩邊的眼皮跳的極為厲害。“桂嬷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氏上前,看着如枯萎的稻草一般的桂嬷嬷,不由想到從前,氣憤的問道。“來人,給桂嬷嬷看座。”太後長期吃齋念佛,心慈手軟了許多,尤其是看到以前的老人,現在變成這樣子,腿瘦的就和棍子似的,仿佛一跪,就會從中間斷了似的,雖說隻是個下人,但想到程立雪,還是不忍心,便讓人賜了座,這對下人而言,絕對是天大的殊榮,要知道,她面對的可是皇上和太後,就連丞相和方有懷都跪着呢,蘇博然,他是活該,蘇心漓猜測皇上和太後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因為從他下跪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文帝和太後都沒開口讓他起身,期間,蘇博然向蘇心漓暗示警示了好幾回,蘇心漓全當沒看到,他愛多事跪着,身為女兒,她自然不能違背他的心意了。“謝太後娘娘,奴婢就是個下人,如何能在皇上太後跟前站着,奴婢跪着就好,隻求太後為小小姐做主,别讓這些人害了她去!”桂嬷嬷說完,又忍不住掉眼淚。“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太後都認定她是桂嬷嬷了,翠花自然不能再強辯了,她的神色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鎮定,尤其是一雙眼睛,滿是慌張和不甘。“當年,小姐和小少爺才剛過世,都還沒下葬呢,方姨娘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向我下手,她冤枉奴婢偷了金簪,奴婢的為人,太後娘娘是最清楚不過的,奴婢陪着小姐到了坤甯宮幾回,瞧着那麼多奇珍異寶,從來就沒動過那心思,又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姨娘的金簪?但是無論奴婢怎麼說,她都不相信,打了奴婢二十大闆,就将奴婢趕出了相府。”這話,不單方姨娘聽着膽戰心驚,蘇博然聞言,那感覺,也不亞于五雷轟頂,程立雪和蘇立仁屍骨未寒,他就放任一個姨娘在相府作威作福,甚至讓她殘害夫人的忠仆,這完全就坐實了他寵妾滅其,忘恩負義的罪名。蘇博然是什麼人,桂嬷嬷心裡清楚的很,對這姑爺,她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要不是因為他無能又不關心小小姐,小姐和小少爺說不定就不會死,桂嬷嬷在皇上和太後跟前,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奴婢剛出相府,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腦袋,之後就被帶到一個叫靈村的地方,那裡,就隻有一個田莊,照顧奴婢的正是翠花和她的母親。”桂嬷嬷在說到照顧二字時,加重了聲音,冷哼了一聲,翠花吓得是冷汗直流。“剛到的時候,翠花和她的母親對奴婢是好言相勸,方姨娘也去了幾回,恩威并施,讓奴婢一定交出小姐交給奴婢保管的嫁妝單子,那是小姐的東西,她死了,奴婢自然應該将這些東西交給小小姐的,而且奴婢深覺方姨娘此舉不懷好意,方姨娘一直都忌憚着小姐的嫁妝,想要占為己有,所以奴婢怎麼都不肯交出去,她們見軟的不行,就給奴婢來硬的,她們不給奴婢飯吃,還讓奴婢沒日沒夜的勞作,還嚴刑拷打奴婢,到最後,她們母女兩已經以折磨奴婢為樂了,奴婢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過才三年,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老奴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見到太後夫人還有小姐她們,看到小姐安好,奴婢就算現在閉上眼睛也瞑目了!”她又訴說這些年的遭遇,包括翠花母女對她惡毒的詛咒,她當着的面掀開了自己的衣裳,她瘦若柴骨的手臂全都是猙獰的傷口還有疤痕,一看就是上了年限的,不過因為傷的太重,所以到現在還留下了疤痕,根本就消不掉,她邊說邊嚎啕大哭,讓觀者不由落淚,太後雲氏和心稍軟的妃嫔和小姐都紛紛擦拭眼淚,為她不平,同時憤怒于方姨娘做的那些事情,當然,他們還很看不起蘇博然,還是一朝宰相的,定國公府對他不薄,他居然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方姨娘聽了這話,隻覺得心跳如雷,緊咬着唇,口中的牙齒松動的更厲害了,吐血的感覺更濃了,蘇博然完全有扇方姨娘幾巴掌的沖動,當然,他想教訓的還有忘恩負義的蘇心漓,在他看來,要沒有他蘇博然就沒有蘇心漓,他對蘇心漓不但有生育之恩,而且還是他将她養大的,她這樣拆他的台,簡直就該天誅地滅。方有懷瞪大着眼睛,氣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有種将方姨娘掐死的沖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她捉桂嬷嬷盤問嫁妝單子的下落,他并不反對,甚至是贊成的,畢竟程立雪那豐厚的假裝,任是誰看了都會眼紅的,他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自然希望能有這麼一大筆财富,但是桂嬷嬷一直都死咬着不肯松口,他就是擔心生出今日這樣的風波,讓她将人解決了,但是方靜怡卻不聽,一直讓翠花母女日夜折磨她,她要早早的就死了,今日又怎麼會有這些事情?雲氏忽然想到一個多月前,蘇心漓問她嫁妝清單的事情,蘇心漓聽說嫁妝單子不見了,也并未多言,她也就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她那嫁妝單子應該不是自己放哪裡了,而是被有心人偷走了,這樣的想法,把雲氏吓了一跳,居然有人進她的房間,偷走了東西。這時候蘇心漓看着方姨娘,然後将視線落在了翠花的身上,“你不是說你母親與桂嬷嬷是舊識好友才逃過一劫的嗎?你不是說桂嬷嬷與你母親一起被我殺人滅口燒死了嗎?哪裡有管事的被日夜折磨弄成這樣子的?桂嬷嬷明明還活着,哪裡是被誰滅口了?倒是你的母親,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不過想來,她應該是死不瞑目的!”蘇心漓的話翠花的臉色變的越發難看,而那雙眼睛的慌亂是表露無遺,“你胡說,我怎麼會害我母親,你少血口噴人!”還以為心理素質有多好呢?不過爾爾。“我可沒這樣說,你又何必急着承認!”蘇心漓當然知道,翠花母親的死與她無關,這些都是蘭翊舒的人幹的,但是她知道,别人不知道啊,這會,翠花的心智已經紊亂了,而且還心虛的要命,她若是不好好利用,豈非太對不起自己了?敢害她外公他們,她就要她死無葬身之地。“桂嬷嬷是你的人,她的話如何能信?”方姨娘強壓住内心的慌亂,指責蘇心漓,雖然蘇心漓沒有明說,但是她這意思分明就是自己授意讓翠花害死她母親的,而桂嬷嬷則是漏網之魚。“桂嬷嬷怎麼會在你這裡,我看這分明就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蘇妙雪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她有種他們大家再次掉入了陷阱的感覺。方有懷看着這時候沖出來替方姨娘不平的蘇妙雪,咒罵了聲蠢貨,難怪她會輸給蘇心漓,現在是什麼情形,她不知道嗎?他是巴不得自己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話,徹底的置身事外,但是她居然還往上湊,是嫌不夠亂嗎?方有懷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心裡頭又是後悔又是懊惱,早知如此,當初他就應該讓妙雪在方府呆着,自己親自帶,她現在也不至于這樣蠢笨無知,方有懷是憤怒的要命,蘇心漓卻是心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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